且说,自王猛收编了太史慈之后,便大开脑洞般的仔细翻看起官军名册,凡是觉得名字有点印象的都过去查问一番,更是在军营中到处寻觅猛士勇人,但是一番折腾也没发现几个人才。
而且这种挖墙脚、中饱私囊的事不宜做的大张旗鼓,尽人皆知,故此,寻了几日也就不了了之。
再说这广宗城,王猛等将官陪着皇甫嵩在城外转了一圈之后,纷纷唉声叹气,摇头不已。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卢植要相持不战,也知道为什么董卓会失败了。
广宗虽城不算太巨,但城墙着实修的坚固。城墙高四丈有余,厚五仗余,四面更是修建了十二座马面,城中十余万守军,兵众粮足。若是给皇甫嵩二十万精锐或许可以一试,但此时他所率领的官军也不过才五万多人,即便是把这五万多人全葬送在这城下恐怕也难撬开城门。
皇甫嵩率军已在这广宗城下驻扎了十余日,部队各方面工作都已完备,只是迟迟不见他下达进攻的命令。
不过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张角病死了!现在主持黄巾军的是‘地公将军’张梁。
这消息着实让他兴奋不已,一面快马呈报朝廷一面准备发动进攻。
很快,朝廷的诏书传到军中,命皇甫嵩速速剿灭黄巾余孽。于是皇甫嵩下达了攻城命令。
进攻持续了半日,攻城部队后方,骑在马上观看战况的王猛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现在也混成了个佐军司马,否则说不定现在爬云梯大喊着被砍落下来的会是自己以及自己所剩不多的部队。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猥琐,但是谁又真的不怕死呢,尤其是这么炮灰的死!
在丢下两三千具尸体后,皇甫嵩下令撤退。
……
看来张角的死并没有让黄巾军溃散,这一仗过后,皇甫嵩下令:坚守不战,养精蓄锐,言战者——斩!
又是一月过去了,按照皇甫嵩的战略想法,是和卢植一样,跟黄巾军打消耗战,城中十余万军民,粮草总有耗尽的一天,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过遥远。只要黄巾军出城,哪怕他有二十万,皇甫嵩也有十足的信心消灭,他太了解黄巾军的战斗力了。他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战术安排。
或许皇甫嵩是对的,但一个多月过去,城中黄巾没有耗尽,朝廷却先耗不住了!
要知道此时汉庭也不富裕,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眼看着粮草一批批运,前线却毫无动静,朝廷实在坐不住。
……
这日正午。
又一道诏书送至军营,皇甫嵩打开瞄了一眼便扔在了几案上,王猛也不用多猜道。
“将军,又是催促进兵的?”
“哎,除了这个,他们还能有什么事?”
“禀将军,若还是按兵不动,怕会有奸人向皇上进谗言,卢植将军的事可就是前车之鉴啊。”一名部将言道。
“是啊将军,这已是第三道催兵的诏书了。”又一位部将上前。
“本将哪里不知,只是不能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吧?”
“这……”
“罢了,罢了,即便同卢植将军一般,撤职下狱,本将也认了!不能白白葬送了这数万军士,这可是我大汉的百战之师,我大汉的脊梁啊。”
沉默,良久的沉默。
……
“禀将军,末将有一策,还请将军定夺。”王猛上前拱手。
“哦?阳明速言。”
“将军莫急,容末将细细道来,众所周知,黄巾军乃太平道起家,教主张角被尊为大贤良师,在黄巾军士心中被奉为神人一般的存在。为求能够得到大贤良师的救赎,众人各各虔诚。但是现在张角却死了,他连自己也无法挽救,如同凡夫俗子无二的病死了!此时的黄巾贼众必定各各惶恐,精神支柱崩塌,军心不稳,我等何不在此做些文章。”
王猛见一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自己,尤其是皇甫嵩,见到王猛停顿立刻面露急切之色。
王猛几步来到皇甫嵩面前,低声在其耳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许久。然后退回原地,拱手向堂下诸将施礼道。
“还请诸位莫怪,阳明并非不信任诸位,只是此事凶险,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我等休矣。”
听得王猛这么一吓唬,众部将一片窃窃私语。这时皇甫嵩说话了。
“此计甚妙”
接着又像是在配合刚才王猛所言。
“只是过于凶险,阳明切不可言于第三人知晓。”
“诺!”
“……”
“……”
这下众将更是纳闷,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把众将弄得心痒难耐,又不敢问,窃窃私语声更甚。
……
竖日黄昏,广宗城门外。
由远处走来一队官军,稀稀拉拉有百来人,来到城门一箭之地停下。
竟是扎起了帐篷,各各手里提着酒肉,怎么看也不像来打仗的,忙活完了又在地上架火烤起肉来。
正当城上众人看着纳闷,城下的人开始热闹了,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高喊起来。
“城里的贼人听着!识相的快快投降——。”
“是啊,投降有肉吃!”
“有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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