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当他满眼一片暗红,双脚感觉不到一点坚实,灼热的感觉充斥着每一寸皮肤,甚至连呼吸中也感觉不到一点空气的清爽,无尽的高温顺着气管似乎要把身体从内部烤焦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这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简直就像要深深地刻入人的灵魂一般。也就是一瞬间,郑军的意识就被这剧烈的疼痛击散,无边的黑暗一下子包裹了他。
然后郑军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还残留着的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身体,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身上的灼热与疼痛。这剧烈的感觉又突然如潮水一般退去,就像它袭来时一样迅速。郑军抬起双手放在眼前,虽然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灼热与疼痛,但那真实不虚的记忆却好像还残留在皮肤间一般。从床上挣扎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恍惚着走进厕所,扭开水龙头,就在那水接触他双手的时候,冬天的清晨给予那水的寒冷混乱了双手的触感,让皮肤把冰冷当做了灼热,刺激起了身体的记忆。这记忆拥有着绝不能单单用梦来解释的真实感,郑军脑子猛的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后退,如果不是身后几步就是墙壁,他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他呆呆地倚靠在墙壁上,即使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也一动不动。这时候的郑军脑中一片混乱,各种纷乱的念头不住的冒出,如果不是手机设置的闹钟惊醒了他,也许他就会这样呆立到天荒地老。他走上前,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白胖的脸呈现其中,头发油亮,粘成一束一束的耷拉着,眼屎几乎要把眼睛都粘在一起,胡子拉碴,看起来至少有5天没刮。就像他往常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屌丝宅男的颓废气息。
郑军,今年26岁,身高170,体重170,渝城医学院的毕业生,作为大城市出生长大的独生子女,饱受家长溺爱和网络的毒害,大学勉强毕业后,也没敢考研,只能托关系在渝城下属县的县医院里找了工作,当起了眼科医生。
一直以来郑军都是个不会烦恼的人,周围的同事也都认为他能非常简单的获得快乐。不管遇到任何事,只要能继续看着心爱的小说,一切郁闷都能被他抛在脑后。
等完成每天的工作,打发掉出现的那些讲理的、不讲理的病人后。往常的郑军就会把自己偷偷下载在医院电脑里的“秘密档案”翻出来品尝。但是今天,他的电脑上虽然显示的也是往常的那些飞扬的文字,但是几个小时都没换过的界面绝不会让人有一丁点的误会。他呆呆的坐着,整张脸一点表情也没有,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之后的墙壁,手放在鼠标上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提示着他还是个活人,几乎就会被误认为一座雕塑。他就这样呆呆地坐着,直到下班后好奇的护士把他从自己纷乱的念头中惊醒。
郑军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呆地往他租住的小区走去。为了方便,郑军租住的小区就在医院旁边。他租的是七楼一套三室一厅中的一间。虽然没有室友,但其他房间都被房东锁着,所以能用的也只有他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间的门,可以看到这不过是一间10来平方米的普通小间,门背后摆放着几筒竹箭,但只有十几只有用过的痕迹。正对着房门的就是一张陈旧的书桌,上面摆放的笔记本电脑说明它被当做电脑桌来使用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盘曲着电线和网线。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低矮的台几,上面摆放着两把弓,上面落下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进门之后的右手边就是床和衣柜,床上乱糟糟地散落着一些衣物,旁边的衣柜几乎铺满整个墙壁,里的衣服也是七零八落,底下除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以外还倚放着一把长斧和一把汉剑。整个房间的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酸臭。总之,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宅男的房间。
郑军就这样推开房门回到自己的家,习惯性的他坐到电脑前,但却并有打开电脑,仅仅就这样呆坐着,又陷入自己纷乱的思考,无谓地猜测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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