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再次醒来时感受到的不再是灼热和疼痛,而是寒冷。
他是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醒过来的,显然之前就是这样呆坐然后睡着的。他把外衣紧了紧,却仍然感觉到寒冷,就在他站起身准备添加几件衣物时,他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的改变。他的家具和物品仍然都还在它们该在的地方,但本该是墙壁的地方却空无一物。他的房间在七楼,本该是20多米的高空,但现在却直挺挺地杵在地面上。半空中高挂的太阳一点也不像早晨或晚上的样子,天空中几乎看不到云彩,阳光就直接撒在身上,但是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环顾四周,还没等他思考周围环境代表的意义,寒冷就阻止了他。虽然按道理确实是冬天,但本就穿着厚重冬衣的郑军却仍能感受到体温的流逝。
就仅仅这几句话的功夫,郑军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吹过的冷风飞快地带走他的体温。这种混乱而不真实的景象惊呆了郑军,他狠狠地揪了下大腿,但是疼痛提醒他这绝不是梦幻。
这时郑军才反应过来。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失去体温的后果。好在衣柜还在它该在的地方,以前为几乎永远不会到来的户外旅行做的准备终于有了用处。他飞快地把丢衣柜里落灰的旅行包翻出来,里面装着以前买的帐篷。逐渐失去对手脚感觉的郑军,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不敢再耽误,他直接就把帐篷立在床上,又随手把身边看起来能吃的东西丢进帐篷,再把所有能找到的衣物,和被子、床垫一起堆在里面。没了寒风的吹拂,又有了封闭的帐篷,这时郑军才终于感觉到自己止住了体温的流逝。
等慢慢不再颤抖后,郑军这才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处境。明明之前还是灼热的高温,U w.ukasho让人感觉像是掉进岩浆一样痛苦,现在却又是这样刺骨的寒冷。回忆刚刚对周围的观察,地面上除了石块和砂砾以外,看不到一点植物的痕迹。就算是戈壁也应该有顽强的杂草生存,但是郑军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有看到任何绿色的痕迹。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另一边还能看到远远的有一片山脉,看起来有几十公里远,但也看不到一点绿色。
郑军虽然现在保住了体温,但是身边的食物只有半包几天前吃剩下的花生仁,水也只有一瓶未开的矿泉水。这点东西最多只够人维持一天的消耗。
没有食物就没有热量,没有水,人也最多支持三天。在这荒芜的大地上看不到有获得食物和饮水的可能,寒冷的天气又摧毁了离开帐篷的希望。郑军呆坐在帐篷里陷入绝望之中。曾经的郑军对户外生存感兴趣了一段时间,所以才准备了旅行的用具,但没有耐性的郑军并没有因为这个兴趣而学到多少野外求生的知识,他那宅男的软弱也让他鼓不起离开帐篷挣扎求生的勇气。像是感受到了世界深深的恶意,并且被这恶意所击垮,郑军就这样呆坐在帐篷里,任自己陷入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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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郑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再听到帐篷外有呼啸的寒风声,似乎也感受不到多少寒冷的感觉,淡淡的阳光透过帐篷洒在身上,却也让人感到暖暖的。他爬出帐篷,熟悉的墙壁铺满眼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熟悉的小城呈现在眼前,汽车的鸣笛和商家的音乐声远远传来。
不知不觉间郑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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