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里郭先生万不会这么莽撞,止少爷可是相公的心头肉,涉及到止少爷的事郭先生都是能避开就尽可能避开,更不要提给止少爷请大夫看病这样会让相公误会的的行为,可今天他不能在顾虑那么多了,他自己的前途固然重要,可这一切都系于相公一人,而止少爷是相公的继承人,止少爷若是出了意外,相公整个人必定会垮掉,他的前途又何从谈起。
郭先生又是对公孙或好一番安慰,这才让公孙或稍微镇定下来。公孙或到底是久居高位的大人物,虽然失了分寸可马上就又调整过来加了一句“多派些人过去,独孤信一向与我不和。此次我与你临机处决之便,就是抢也要将那神医抢过来。”
郭先生踌躇不定的点点头,他知道相公的意思是让他亲自去独孤府上抢人,只是有些话郭先生想说却没敢说,相公现在应该是心乱如麻不然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大周群臣和圣天子眼里最起码表面上相公都是彬彬有礼温和仁厚的。
如今相公的话里颇有点不择手段也要请到人的意思,可独孤信一直都是和相府唱反调,要是激怒了独孤信那个老流氓恐怕会无功而返,此行他也只能对相公的吩咐阳奉阴违了。
而公孙止落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泄露出去,许多人虽然没见过孙叔齐这位大周新出炉的小侯爷,不过心里却是添了几分忌惮,看来这个小侯爷是个狼灭,比起皇都第一滚刀肉独孤信也不遑多让。
皇宫。圣天子早就回到了景晨殿,瘸腿吴桂德低眉顺眼的站在圣天子身后像是睡着了一般。圣天子放下手中的折子发出轻微的响动,吴桂德缓缓睁开眼笑道“大家的心乱了。”
圣天子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老货越来越讨厌了。
“你说孤的外甥不会真将那公孙止淹死了吧?”
吴桂德仍是一动不动,腹诽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么?当初几人在画舫上看着小侯爷一脚一个小朋友将那些人踢下水叫的最欢的可就是你。当初平定岭南都不见你有这么高兴。不过吴桂德当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大家最好还是期盼公孙家那小儿能安然无恙,要不然小侯爷怕是不好过,湖上耳目众多。小侯爷虽是无心之失可总归是失手做了错事。”
“嘿,你这老货,这句话说得深得孤心,没错,孤的外甥就是无心之失,更何况孤的外甥孤身一人将一船人打落下水,也只能怨那些所谓的文人士子怂包。”
吴桂德嘴角抽抽,看着像老小孩一样的圣天子心里总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圣天子为了这个小侯爷可是煞费苦心了。
圣天子从龙书案后走出来,自顾说着“眼下齐哥儿也该到了独孤信那里了吧?但愿独孤信婆娘的病情真像你说的那般严重能将齐哥儿拖上些日子,要不然以公孙或的性子,齐哥儿必定要脱一层皮。”
吴桂德现在已经不是恍惚了,而是有点嫉妒孙叔齐。为了他的安全圣天子竟然咒自家大臣的老妻,这份关心和呵护放在圣天子身上可是不曾多见。
“大家放心吧,咱家了解独孤信的性子。要是公孙或不去抢人还好,可眼下独孤信那老匹夫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将小侯爷交出去。独孤信那老匹夫自称爱兵如子,面对小侯爷这个恩人独孤信一定会将意气之争进行到底。”
圣天子狐疑的看着吴桂德,正在确定吴桂德这些话的可行性。
“要不孤再加独孤信的官吧?孤就怕公孙或老奸巨猾诳了独孤信。”
“不妥,大家此举会留下把柄,到时那帮文官又会没日没夜的嗡嗡嗡。更何况独孤府上还是有能人的。”
吴桂德说完这句话翘起嘴角,若是论贱恐怕大周没人能胜得过小侯爷,可若是论忽悠,独孤家那小女娃娃未必会输给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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