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初秋的太阳,静静挂在蔚蓝天空,俯视着下方的人间。。跨古越今的山峦,穿过时光河流,静立大地之上,黄色渐浓。夏日的余温贪恋着飘忽的秋风,不愿退去。几只白鹭飞过树丛,越向田野上空,清脆的叫声在田野山间回荡。一群大雁一字排开从远处飞来,又飞向未知的南方。浅金的水稻,弯着腰随风摇曳。
“喂,喂,喂,请大家都到下面的水泥地上开会。”
“乡政府送东西来了,要分东西了,大家现在去,现在啊!”
村干部吴方文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村广播的喇叭里传出,催促村民去领东西。
不多时,凡诺随着母亲来到村口大水泥平地上。
水泥地反射着刺白的阳光,丝丝热浪从地面向空中蔓延。三三两两的村民从四面八方赶来。
小孩子看见堆在地上的衣物、杂物,立马奔跑着过去。从中拿起未见过的、花花绿绿的衣物、帽子、袜子,或闻、或相互对比、或给大人们看,一切都是难么新鲜与稀奇。
吴亚妮从衣物堆翻出一顶花边太阳圆帽,戴在头上。帽子盖住整个脑袋,要昂着头眼睛才能看到前方。
“小宝,你看我戴这帽子好看吗?”
吴亚妮微昂着头,问正在寻找新奇的孙晓宝。
“它太大了,你头太小了,不好看。。”
孙晓宝诚恳地回答,埋头在衣物堆里寻找小玩具。
“哼,你懂什么,这帽子就是要做成这样才好看。”
吴亚妮对孙晓宝的回答有些不满。
“张小子,追的到我,我是你孙子,追不到我,你是我孙子。”
一个小男孩披着一件大大的军绿薄外套边跑边喊。从吴亚妮身边跑过时,只听啪的一声,扬起的袖子拍打在帽子的边缘,帽子滑过小脑袋掉在地上。吴亚妮生气地抓起地上的帽子,迈开脚步追了过去。
吴亚妮比吴仔力年长一两岁,腿长手长。不一会儿,用一只手拽住了后飘的袖子边喊到。
“你个小鬼,打到了我还想跑。”
吴仔力被后拉的一顿,来不及反应,后面却又传来了张起的声音。
“吴巴子,你XX,看我不抽你。”
吴亚妮放开吴仔力,手拿着帽子看着两人大战。
张起握着拳头,冲到吴仔力面前,想要用拳头挥他脸。吴仔力当然不坐以待毙,伸长胳膊,用手掌对着张起的脸打了下去。两个小身影扭打在一起。
另一边,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发黄的头发胡乱地卧在头上,像是饱经风霜将要枯萎的小草。黄色的小脸上黑色污渍像是细长弯曲的蚯蚓。带补丁的黄T恤,松垮地套在瘦弱的身躯上,随风摇摆。透过宽大领口,皮包着锁骨,清晰可见。深灰色的短裤上面黄泥点点,脚背、脚趾上的污渍像是甲壳。走起路来,比脚掌大很多的拖鞋,后跟发出“吧嗒吧嗒”声响。他从衣物堆里翻出一双旧的黑皮鞋,欣喜地套在自己脚上。一会儿“啪咜啪咜”的声音从鞋跟处吟唱出。
女人们围到衣物边,看着各种衣服也不襟有些新奇,拿着衣物,细细看起来。
“这些都是城里人穿过的旧衣服吧?”
一个声音传来。
“肯定是了,你看这外套都洗得泛白了。”
有人回答。
“你看这扣子都掉了一颗,不过,找颗补上还是可以再穿一段时间。”
另一个声音接上。
“这衬衫都发黄了,这还能穿吗?”
“拿回去洗洗裁裁,做小孩尿布吧。”
“咦,吴妈,你看这棉袄是新的啊,吊牌都没摘呢!城里人就是有钱啊,新的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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