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进了大厅,便发现谭飞烟正抱着一个中年大汉的膝盖,哭得身子一起一伏,旁边还有个中年美妇也似乎是被谭飞烟感染,一面哭一面弯腰劝慰着。
那中年大汉精神抖擞、方脸浓眉、不怒自威,想来必是那谭家庄庄主谭雄了,此时正轻柔地拍着飞烟玉背,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表情。
谭飞烟一断一断地抽泣着,“爹,二娘,女儿不孝,无端为家族惹来强敌,连累全家为此受累,还不思进取,想以死逃避,罔顾了爹爹这么多年来的教导,请爹爹责罚。”
谭雄柔声道,“烟儿,你不必太自责,这几年爹对你期望太高,你肩上担的担子太重了,难为你一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就在这么重的背袱下成长,你就算武道上断了前途也没什么,谭家不会任你受那武家欺凌不顾的!”
那中年美妇却是哭道:“烟儿不怕,断了武道修为也不要寻死觅活的,继续跟为娘学女工刺绣,在背后支撑谭家岂不更好,何必学他们男人家整天打打杀杀的。”
长天暗道这应该就是谭飞烟那二娘李菁了,听谭飞烟说这个二娘和他娘情同姐妹,俱为平妻,在谭雄心目中一视同仁。
在他娘去世后,李菁对谭飞烟世若己出,百般维护,极受谭飞烟尊重。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冷哼却从屋外传了进来,“飞烟侄女,你还有脸回来!”
一个满脸横肉、豹目圆睁的大汉气势光汹汹地走进屋来冷笑道:“不过回来也好,那武家见不到人岂会善罢干休,飞烟这几天还是好好装扮一下,送给那武恒宇公子做妾,享受富贵为妙,免得使我谭家无端牵连。”
谭雄眉头一皱,斥道:“二弟,住嘴!”
这便是那力主将谭飞超立为接班人,并将谭飞烟嫁出去讨好武家的谭奇了。
谭奇仍然不依不饶道,“我说得有什么错!大哥你这些年看飞烟侄女武学天份奇高,便以意破除家规,培养她为接班人,我们不便说什么。但这几天飞超侄儿后来者居上,已经突破到筑基期七重,并达到冲击八重的关键时刻,看他的状态这二日内必能成功突破出关,这大好男儿才是我谭家的真正栋梁和接班人。飞烟一介女儿身,女生向外,一旦嫁人我谭家几百年的辛苦只怕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我第一个不同意!”
谭飞烟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弟弟虽然以他十六岁便筑基期六重的实力,之前一直在阳曲县年轻一辈中称雄,但自谭飞烟开始修炼后,就越来越多的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但这影响不了二人的感情,甚至谭飞烟也想尽量帮助弟弟,乃至超过自己。
但筑基之事,二人用的都是一样的功法,自己修炼后比众人容易多了,自己也莫名奇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如何用言语来描述教之旁人,
谭飞超的资质虽然不错,但短短数日,便从筑基期六重,到即将突破到八重,进展速度之快,着实令谭飞烟愕然不解,难道压力之下确实容易激发人的潜力?
谭雄摆摆手,“二弟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决断,夫人,你带烟儿下去休息吧。”
谭飞烟看了眼长天,欲言又止。
谭雄这时才发现谭长青身后有个陌生人,不禁问道:“长青,这位是……?”
谭长青忙将飞烟坠崖落入一崖边巨石上昏迷,几日后长天路过谷边,听到谷中有人呼救,冒险救谭飞烟出来的事叙述一番。
长天微微一笑,任由谭长青将二人编造之事吹得活灵活现,便见谭雄的感激,李菁对谭飞烟的心疼,谭奇的敌意跃然脸上,心中对谭家主要人物的心态也大概有了了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