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德全、杨天明两人陆续回来后。会议继续进行,这次章健没有在曲阜县民众抗议的事上纠结,而是直接问掌握内外情报部门的彭山,“彭山同志,我安排你调查孔府的罪恶证据,现在调查的如何了?”
以前每次中央会议作为掌管情报的彭山都是很少说话,一是因为他的身份很敏感,二是会议内容和他的职务完全就是没有多大关系。但这次会议却是不同,只见听到章健问话的彭山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递过一袋资料道:“资料已经大部分收集完毕,现在全部整理在这里,主席和诸位委员可以看一下。”
章健结果厚厚的一袋子资料,一边打开来看,一边继续说道:“彭山同志,这资料太多,我们要全部看完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还是我们一边看资料,你一边进行简要阐述,这样更节约时间!”
“好的!”彭山点了点头同意道,“根据我们这段时间对相关民众、佃户、退役的前清官员、前民国政府人员进行走访调查以及对相关文献资料进行查阅得到这些罄竹难书的罪证。”
“孔府利用封建思想中的一些歪门邪说制造出许多“圣脉”、“风水”之类的谬论,并用此谬论一面圈山占地,行霸一方;一面用来鼓吹天命,欺压人民。孔府说,尼山是孔丘的母亲感天而生“圣人”的地方,是“圣脉所在”,农民不得随便樵采;尼山对面的颜母山,是孔丘的母亲出生地,也是“圣脉所系”,一草一木都不许动;旁边还有一个昌平山,是尼山的辅翼,也是动不得;尼山周围的胡家山、五老峰、五花顶等山,虽然和尼山的关系不大,但因为距离不远,“实处气脉相连”,也就一概划入禁地。尼山西面很远还有一座防山,据说葬着孔丘的父亲和哥哥,自然也有“圣脉”。其它还有什么孔庙、孔林,以及它们所属的神道、圣树,直接关系到孔丘的“神灵”和“圣体”,当然更加“神圣不可侵犯”。孔府用这种宗教神学的办法,强占了大片山林,圈占了大片的土地。农民的牛羊,偶尔闯进这些“禁地”吃草,农民的孩子,如果不慎“亵渎”了“圣灵”,它们的主人和他们的家长,就会立刻飞来横祸,轻则罚工罚款,重则倾家丧命。
比如:鲁源村的贫农孔继成,他有一天在离尼山山脚半里多远的自己的地里挖出一块石头,孔府便以破坏“圣门风水”的罪名,将孔继成活活逼死。我们情报人员在调查这次事件时,孔继成的孙子,鲁源大队老贫农孔昭坤对我们控诉说:“有一年,我爷爷在自己地里挖出了一块石头,孔府硬说破坏了孔家的‘风脉’,违犯了山规,把他捉进孔府衙门,关押毒打了一个多月,最后,被逼得把仅有的五亩地全卖了,才把人赎出来,已被糟踏得皮包骨头,不成个人形,不久就死了。我奶奶眼看人财两空,又气又恨,得了重病不久也死去了。万恶的孔府,为了保护自己的所谓‘风脉’,无故害死了我家两条人命。俺爹为了生活只好给地主去扛大活,吃不饱穿不暖,也活活累死了。我娘只好领着我们出外逃荒,要了整整十二年饭,大姐十岁就给人当了童养媳,二姐七岁也卖给人家,至今也不知道下落。”
“还有在一九一二年春,林前村贫农孔昭贞为饥寒所迫,到孔林捡了一点树枝,被孔府加上“侵犯圣脉”的罪名,抓住打了个半死,又送进了县衙门,县官奉了“衍圣公”旨意,给孔昭贞戴上五、六十斤重的锅拍枷,牵着他在孔林四周和附近村庄游乡示圌众。每天游一次,一直游了三个多月。孔昭贞因而腰残,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
“而孔府的佃农在交纳租银方面,也是饱受压榨之苦。在交租之外还要受到许多“正额”以外的勒索。一个是“加耗”,每一两租银要加耗银一钱八分;二是“戥(deng音等,一种小型的秤)头”,就是过秤时的附加,好银每两加一钱,次银加一钱五;三是“解费”,每交租银一两,外加解费(运送费)四分。名目繁多的附加,带来计算上的麻烦,后来干脆合一起来,每两加四钱。除了这些明文规定的额外勒索外,其它如大戥盘剥,钱银比价等,还有许多花招和敲诈。
而孔府的地租,号称“万年租”。就是说,他家的地租是祭孔用的,事关“圣祖血食”,因而“丰年不增,歉年不减”,万年不变。其实,“丰年不增”,只因为已经敲骨吸髓,无可再增了,而“歉年不减”,才是它的本意所在。
且除租粮、租银这些“万年租”外,据农民控诉:孔府还迫使一部分佃户,专纳某种实物或专提供某种劳役。其中有所谓:萝卜户、粉条户、豆芽户、香椿户、桃户、杏户、鸭蛋户、鱼户,菱米户,芡实(鸡头米)户、盘子户、碟子户、炊帚户、苕帚户、坛香户、年花户、花炮户、门神户、屠宰户、运盐户、船户、喇叭户、点炮户、杠子户、盒子户、祭猪户、祭牛户、祭羊户、嚎丧户等等。真是名目繁多,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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