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点,沈清这家伙办事妥妥的,铁定不会出人命的。”一个唇上长着黑胡子的男人说道。
“我……我当然放心,只要这次教训到位,我看他还敢不敢再开琴行。”
回答的人当然就是张胜平了,他听着门外一阵阵骚乱、一声声鬼哭狼嚎似的叫喊声竟然也有点于心不忍,他们俩一直躲在吧台后面的小房间,从一开始就藏身在桌球城里看现场直播。
黑胡子点燃根烟说道:“只要你侄子肯放手,你们许总必然要找我们友和再重谈合作,这样一来明年的返点我们可就有话说了,到时好处还是一样少不了你……”他望着张胜平像要开门出去又阻止道:“喂喂喂,你急什么?”
“外头怎么安静下来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还说放心呢,针不插到肉不知道痛的,踢足球也要分上下两场,说不定是中场休息一会再来下半场呢,让他们再打会。”
外头的确已经一片寂静了。
滚圆的桌球偶然从斜倾的球台上滚下来,然后在一片混乱的球城中发出空洞的声响。
现场除了站着两人、蹲着一人、坐着一人之外,地上还躺了一地的人。
蹲着的是棍子,他在一名男子身旁用对方的衣服擦着自己手上的木棍子,这个男子就是被唤着老狗的家伙,当然现在他已经昏倒在地,再也不能活蹦乱跳了。
蓉蓉站在一旁皱着眉道:“棍子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连女的你都不放过。”
棍子边擦边答道:“这里面男人留长头发、女人理光头,我哪分得清是男是女,反正都是一棍子的货色,谁要是觉得冤枉了回头找我就是。”
“找你?还不是左边挨一棍的右边再给她补一下扯平是吧?”
“呵呵,你答对了。”
沈清是坐着的,他之所以还坐着是因为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他脸色铁青不但不敢说话,甚至就连大气都不敢乱喘,无论谁亲眼看见这个胖子一人击倒二、三十人还能毫发无损的话,肯定都会被吓得像他这样子的。而让沈清胆颤心惊却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他觉得眼前站着的一男一女甚至比胖子还利害得多,尤其是那戴着眼镜看上去平凡老实的年轻人,这小子隐隐就是三人中的带头者。
沈清非常后悔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接这桩买卖,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发现那三人正把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那种眼神就如同三把磨好的利刀挥向他这只待宰的猪羊!但好歹他也是个这里的老大,定力自然也好一些,所以他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别以为解决了我的手下我就怕了你们不成?”望着这三人仍然不怀好意地对自己发笑,他又咬了咬牙说道:“不怕告诉你们,我在东岸最大的势力里面是有人的!”
程曦几人一怔同时打了个眼色,心想这家伙凭一群散兵游勇也敢在虎翼管辖的地盘里作怪,难道真有什么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程曦淡淡地问道:“你所说的势力是指虎翼?”
沈清一怔,冷笑道:“没想到你们也听过虎翼的名字,没错,在虎翼里面有我的结拜兄弟,他身高九尺,长得虎背熊腰,如同是关云长再世,光一只手指就可以捏死你们!”
棍子挠着脑勺转头向蓉蓉问道:“一只手指就捏死我们,有那么利害的人吗?”
蓉蓉冷哼道:“虎翼中人才济济有这般高人也不奇怪,但我却不认为他能结识到这种人。”
“哈哈,我不怕告诉你们,我这兄弟的胳膊比你们的大腿还粗,光坐着就比你们站着还要高,而且他还会一样特殊的迷魂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能把你们的灵魂吸掉!”沈清说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程曦等人开始是有点疑惑的,但现在越听越不对劲,蓉蓉惊讶地问道:“你……你说的那人不会是叫迷……迷乱吧?”
沈清双眼放光,道:“没错,我那兄弟就是他,最近他的风头正盛,你们怕了吧!”
程曦三人听了嘴巴张开就合不上来,几乎可以往里面塞上一个西瓜,然后忽然之间蓉蓉和棍子都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他们边笑边叫:“胳膊比大腿还粗……哈哈,坐着比站着还高……哈哈……”
沈清对他们突然有这样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自己吹牛皮太使劲竟然把牛皮都吹破了。
程曦对此也是极为无奈,万万没想到自己无端端多了个“结拜兄弟”,他把笑得眼泪直流的蓉蓉和棍子叫起来轻声道:“下面就交给你们吧,但千万别透露我的身份。”
望见那胖子把双手的关节捏得咯咯真响,沈清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屁股离椅想开溜,但哪有这么容易?只见蓉蓉喝道:“在你把那兄弟叫出来之前,先老实交待为何要对我们下手?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就在此时,突然从吧台后面的房间内窜出两个人影,这两刚刚现身便不由分说地拔腿就往外跑。
“迷……别放他们跑了!”蓉蓉急忙大叫。
程曦离这两人距离最近,他弯腰拾起地上一支折断的台球杆往那两人摔去,只见走在背面那人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程曦对他皱了皱眉便再不看他一眼追了出去。等他追出门外,看见前方那人影只比他快上六、七步的距离,这个距离施展七弦的话哪怕是神仙也得停下来睡上一觉的。
程曦微微冷笑正要运用“星月摇篮曲”,然而在这瞬间他却惊愕:为什么眼前这人的背影会这么熟悉?
就在迟疑了两秒之后,他已经把这人认出来:这是他的亲叔叔张胜平!
七弦已经无法再施展,因为他已经愣住了,不用沈清和盘托出他就已经把事情猜出六、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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