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毫不客气收下吹捧,又让张一弛折来许多树枝,教自己学生秋官剑套路练招,自己则坐在一旁休息。
张一弛听话照办,还在心里暗想:“季伏臣将来掌权,这些从小教导的弟子门生,便是嫡系中的嫡系!我绝不可错过这个,与他们结下交情的机会!”
有这般想法作祟,张一弛教导起秋官剑来,可谓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颇有良师先贤风范。
教完第一招波涛夜惊,早课时间便已经过去。
苏白送走学生,却单独留下一个盛姓小孩。
小屁孩还以为是自己功课让苏白不满意,被留堂惩戒,一时心中担忧,脸上满是纠结。
苏白暂且不理会他,又与张一弛对招,练到筋疲力竭才停。
“你刚才练剑频频走神,这是给你加的一课,有没有认真领悟。”
苏白一边呼气一边道。
“认真了认真了。”
小屁孩连连点头。
旁边张一弛看得好奇,暗忖:“盛大人家的小子,虽然称不上一丝不苟,也是几个最专注的学生之一,少主敲打他是何意?”
没等他想明白,苏白突然掏出一样事物递来:“张一弛,你带上这东西,送他回去。”
张一弛接过一看,是一柄黄铜钥匙,不由疑惑:“少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苏白反问。
“江都尹盛北伐盛大人,我自然知道。”
张一弛点点头,又看一眼盛家小屁孩,压低声音道:“太子领江都牧这几年……盛大人过得不怎么如意。”
江都是南国京城,府牧位高权重,一般由亲王虚领,府尹才是实权。
当今陛下的皇兄皇弟们,二十年前一个不剩全死在东宫,江都府牧便一直空悬,直到太子成年才任命上岗。
这位太子却是个“实干派”,不满虚职,肆意安插人手,意图将江都府打上自己烙印。盛北伐是当今陛下的潜邸旧人,虽说不惧这位太子,却也苦不堪言。
这些事情,信息页上都有记载,苏白自然知道。
他笑道:“盛北伐再不如意,要给你一个告身还是小事。”
张一弛眼睛一睁,满是惊喜:“少主?”
妖学弟子出身,想在南国官场任职不难,毕竟南国朝政泰半高官是妖学门人,仕途不说一帆风顺,半帆绝对不是问题。
但那也要有先生举荐才行。
张一弛是散读学生,没有先生垂青,就只能走官试,拼本事还要拼气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现在苏白嘴巴一张,就要举荐他去江都府,他当然又惊又喜。
只是惊喜过后,张一弛又心生忧虑,开口道:“少主,盛大人并非我妖学门人,又一向自诩帝党,在朝政上独来独往,连太子要他站队都不理会,他……”
“无妨,你带一封荐书去就是。”
苏白轻笑一声。
又到亭廊里取出纸笔,由他口述,张一弛手写。
他把琴棋书画都当成狗粮吃了,连毛笔怎么拿都不知道,当然不能献丑。
张一弛却以为,是苏白对他坦然,才让他来执笔,心中更生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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