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差错?按照规矩,夫子接任,然后不应该是宗师行礼吗?难道说,季伏臣就是妖学新任宗师?”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季小先生只读经传,连九皇子都在他课堂蒙学!”
“李小妖呢?妖学宗师一位,明明应当是他来执掌。”
“是啊,怎么妖师出殡,都不见他出现?”
惊疑声连绵不绝。
“怎是少主接任宗师?”
“少主哪里学过一点半点的武学?”
就连场中妖学门人,都不可置信,神色诧异。
“妖学是妖师的妖学,自然该少主继承。”
“别忘了,妖师是姓季,妖家学派当然要交到季伏臣手里!”
也有人试着解释。
啪!
啪!
啪!
戒尺连声炸响,好歹将几乎掀翻盘山书院的喧闹止下。
“今日妖学夫子、宗师上任,越夫子博于经传,为门下授业解惑,季宗师擅于武学,将法理知行合一,请诸位问礼。”
陆昭收起戒尺,扬声道。
百家学派不成文的规矩,夫子换任时有三个环节,一是公布夫子人选,二是新任宗师向夫子行礼,最后第三项便是问礼,由观礼之人从经史子集中提问,算是一种对新任夫子的考校。
若连问礼都过不去,如何能任夫子?
只不过,越封这位妖学夫子,却是理学大家,不好解释妖学经传。所以在陆昭开口之后,他便退入闻道堂内,将问礼交给苏白。
“请诸位问礼。”
苏白坦然拱手。
场下观礼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都还未从苏白接任宗师的惊诧中缓过神来,纵是有备而来之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
“敢问季宗师,何谓法,何谓理?”
终于有人迈出一步,问道。
“束为法,约为理。”
苏白淡淡道。
这问题太过简单,苏白每夜枕着经史子集入睡,蒙着眼都能回答。
也正因为太过简单,场下很快响起一声冷笑:“嗤,今日我们来此观礼,不是看你们妖家学派过家家的。”
刚才那提问者正是妖学弟子,闻言脸色羞愧,退入人群。
许诊亦在堂前,只是他能一力支持苏白,却不能插手问礼,其余妖学先生同样如此,纵是听得不悦,也只能坐视,不好开口。
“这位先生若是不满意,问礼便是,何必冷嘲热讽,以为我妖家学派无人?”
一个苏白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扭头一看,是韩杰,正对发笑者怒目而视。
“不敢不敢,只是从未见过这等问礼罢了。”
发笑那人是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摸着胡须呵呵道。
“这是西川学派的刘先生。”
“西川学派素来与妖学不合,难怪。”
有人轻声议论。
刘先生不再开口,倒是他身旁跟着的学生颇有些不忿,扬声叫道:“季宗师既然知道何谓法理,那不妨说说何谓妖?我倒是不怎么熟悉这个字,不知是妖言惑众的妖,还是妖魔鬼怪的妖?”
“放肆!”
立时有妖学弟子斥道,更多妖学门人勃然大怒,目光如刀海剑雨,刺得那西川学生浑身一颤,暗暗后悔。
而几个跟韩杰一样脾气直的,已经直接握剑,就要上前赶客。
“无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