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谬赞,学生不敢当。”
杨枯笔说着绕过酒桌,边走边拔出自己配剑,出鞘吟啸,于院中回荡,剑刃如霜,将月光凝住。
魏周与东越结盟多年,理家自然也有不亚于庆云十二剑的珍品。
“处州月。”
杨枯笔自报剑名,目光又落在苏白手中:“平阳霜?”
“不,瓯冶青。”
“妖学宗师,是该有一柄好剑。”
“理家宗师,倒是能跟我过几招。”
苏白一笑,扭头道:“陈老先生,这人值得多费一些笔墨。”
“文章我来写,你不用管。”
陈老先生一吹胡须,从地上又捡起个酒壶,嘴对上壶口咂摸残留酒液。
“不急,待我将你拿下,陈老先生的文章还要重头来过。”
杨枯笔丢开剑鞘,将剑尖抵在地上,视线打量苏白。
“那就算了,我作主让陈老先生给你留五个字。”
“季宗师抬举了。”
“我让你杀了他!”
林云丘将酒杯拍在桌子上,酒液四溅。
“是!”
杨枯笔目光一敛,剑尖挑起,青砖碎屑溅射,剑刃藏于其中,疾刺而来。
铮!
瓯冶青荡出一阵惊风,将飞尘卷开,与处州月抵在一处。
两剑交错,火星四溅!
“秋官剑,好剑法!”
杨枯笔手腕一抖,霜寒颤动,一点剑光分化无数,如夜下投过窗格的月影。
“月洒乌台,也不错。”
苏白不退反进,长剑左右扫动,风雨骤至,淹没众多剑光!
叮!
处州月剑光一消,立时被瓯冶青咬住。
苏白再进,秋官剑法展开,肃杀秋风席卷而去。
叮!
叮!
两柄东越宝剑交加,击玉声连绵不绝。
理学月洒乌台剑不在妖学秋官剑之下,杨枯笔又不是越七那种滥竽,剑法造诣之高,显然也是一个七级模块。
长剑来回,一直斗过几十招,依旧难解难分。
只是那边林云丘却下意识地起身,眉头微皱,神色严肃。
“宗师亦败。”
陈老先生忽而喃喃一句,将酒壶丢开,刻画桌面,一边道:“四个字够了。”
“陈老先生,还没分出胜负呢。”
一个躲到他身旁的金家子弟皱眉道。
“年轻人,差些眼界。”
陈老先生瞥他一眼:“他两人招招凶险,内力奔涌不休,不是持久之计。杨枯笔已经有所收力,而季伏臣犹有未尽。”
仿佛是为应证陈老先生的话,杨枯笔身影忽而一滞,眼看要落入险地,猛将月光一绽,荡开瓯冶青,趁机连退数步。
“他受伤了!”
金家子弟眼尖,脱口而出。
随他声音,便见杨枯笔一截衣袖挂下,手臂上赫然一道血线。
“先生,调禁军。”
杨枯笔撕掉衣袖,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你说什么?”
林云丘神色一变。
“调禁军。”
杨枯笔将处州月握紧,喉咙有些发干。
他从能走路起,就因筋骨粗长而被杨千永当作宗师培养,剑法卓有成就,武经修行也一日不曾落下,内力雄厚不在理学诸多先生之下。
可刚才交手时,自己剑上力道却明显不如对手,每一招都要拼尽全力才能支撑。
他的内力怎会如此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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