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毫无理由的,查尔斯认为那里盛开着一朵纯白的花。
可是从幽暗空间外射入的双月之光,照在她的头发上,柔顺的丝绸熠熠生辉,就像银河的星光倾泻在她的发丝间。
这白色——不,是银色的——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美丽银发,还有红玉一般的大眼睛以及所有男人梦想中的乳色肌肤——从一双小小的唇瓣中吐露出细微的声响,那双充满虚无的眼眸看向查尔斯这边。
是在哀求吗?
她的如同婴儿般肤色的身体因为绝望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眼中最后的胆怯光辉也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虚的悸动。曾几何时,查尔斯无比熟悉的眼神。
这是被现实打磨殆尽的光辉,如今只剩下空虚的躯壳,灵魂早已不觅其踪,就像失去了主人牵线的人偶,她仅是人偶而已。
舞台上的司仪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奴隶们,放眼望去,竟全是少女们衣不遮体的身影。她们奋力地推销自己,渴望逃离这最污秽的交易之中。她们的身体被训练成最能满.足.男.性欲.望的发.泄.工.具。从上至下,每一寸肌肤都能吸引这些精虫上脑的贵族老爷们的目光,凭借自身的资本展示自己的优势,就像产品推销员,买的东西不一样而已——有的抬头挺胸、有的张开双.腿、有的展示自己的歌喉、有的舞动自己灵活的身姿……只有一人,岿然不动……
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拥有银发和红玉一般的眼眸。她像幼儿一样把身体埋入绒毯之中。只不过这名少女的美丽却是让男人们感到恐惧。
“喂,司仪,那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一个老贵族,司仪连忙陪笑着说道:
“老爷,她……她有些怕生……”
舞台上唯一的男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用脚死命踹了银发少女的腰,“快去表演!”
“啊!”
这时少女才发出疼痛而扭曲的声音,但是显然贵族老爷们很满意的点点头,上下摇晃着肥硕的脑袋,和司仪小声商量着什么。
“他要出手吗?”查尔斯攥紧了荷包里的金币,用手一个接一个的点数。数完,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既然无法拯救全部,那就拼劲全力拯救一个吧。”
少女的眼角浮现着泪花,红色的双瞳再次与查尔斯对视,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样的感觉,再伟大的诗人也会有词穷的时候。蓝眸的少年只感觉到了熟悉的空虚,再加上一点点淡淡的悲伤,就像空无一物的人偶,少女祈求着什么。
终于等到了报价的时刻,少女位于右边的最角落里,拍卖是从左至右的,而少女却是最后一个……他必须经历更加漫长的等待……
这样的等候是最难熬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贵族老爷们丑陋的嘴脸……时间仿佛比少年短暂的一生更加漫长,就像度过了又一个十五年,他已经成了一个大叔。恍惚间的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和父亲商量好了,希望父亲能够帮助自己,拉·瓦利埃尔公爵点点头,很高兴自己能够帮得上儿子的忙,这是儿子第一次要求自己的帮助,老公爵决定拿出殷实的家底,完成儿子唯一的请求。
——不打没准备的仗,每次查尔斯都要慎之又慎的后盾。
待前面的奴隶拍卖结束后,银发的少女将要迎来最终的审判,司仪只报出一个很低的价格,“五百金币!”
查尔斯笑了,连忙接口:“五百五十金币!”
出其不意的奇袭永远是战场上先发制人的重点,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敌人往往会失去战机,显得惊慌失措,在商场上,奇袭战法也同样适用。
来自加尔马尼亚的老贵族暗哼一声,也提出报价:“六百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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