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比昂,所有接待查尔斯曼·迪厄多内的人都以一副小心翼翼地态度服侍这位北方世界的真正领.袖。因为他们深知,不管是大陆中心的邻国托里斯汀还是广袤无垠的斯堪的纳维亚,乃至整个波德平原上零星分布的独立大公领土,都以被这个金发的年轻人纳入他的势力范围。自从阿尔比昂人向他表示欢迎的那一刻开始,这些白之国喝麦酒的绅士就很自然地被查尔斯曼的夺目光环俘虏了。和威尔士王太子的洒脱不同,查尔斯曼的威严似乎更得阿尔比昂贵族的喜好。他们之中不乏对他的仰慕者,甚至有人公开讨论如果按照查尔斯曼的方式来治理阿尔比昂想必阿尔比昂人会活得更幸福。
对于打着此类名号向他献媚者,查尔斯曼不予理会,因为他深知,人类实际上所做的任何事情的动机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单一原因。就如同他自己:不管是这次对阿尔比昂的国事访问,还是在托里斯汀一掷千金大举修建面向平民的各类学校;不管是他给安丽埃塔看菲利普三世的肖像,还是他邀请威尔士及阿尔比昂的贵族朋友前往托里斯汀引进导力技术……构成他如此行事并且促使他去做这样那样的决定的原因,如果一旦把它们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那么后果往往不是成为政敌攻击的筹码,就是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很自然地接受阿尔比昂人的欢迎和赞美,也很用心地吸收一切关于阿尔比昂的信息。这一次他没有带一整个研究院与他随行,对于一块已经属于始祖的土地,他认为没有必要靠别人帮助他识别该在哪块高地部署军队,或是该阻断哪条河流可以隔绝城市的水源。对于首都伦底纽姆以及周边的地区,随着近日的走访他已经完全了然于心了。当他认为此行已毫无价值准备返航之时,他向詹姆斯一世和威尔士王太子表明了去意。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参观完之后,他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供支配。他在伦底纽姆市内转了一圈,然后就待在大使馆内和驻阿尔比昂大使,他的好友托克维尔谈及阿尔比昂的局势。
“阁下,我认为阿尔比昂的局势不容乐观。”
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是一名儒雅的年轻人,高而挺的鼻梁让他显得更加英俊,黑色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他很早就和查尔斯在宫里结识。那时候,查尔斯曼还是被亨利一世“软禁”的“人质”,被无聊的宫廷生活包围的唯一乐趣,就是通过读书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查尔斯与托克维尔就是因为书本而相识的,年轻的查尔斯曼很惊诧于托克维尔的谈吐,在他的印象里,年轻的贵族无一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也正是托克维尔改变了他对年轻贵族的认识,查尔斯也得益于此,加入了一两个年轻贵族的读书俱乐部。
“我看过了你写的信,”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浓郁的红茶香味在室内扩散开来,“你说阿尔比昂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动荡……”
“是的,它已经显露出苗头了,不光是光复同盟军,阿尔比昂正面临着一场风暴,它甚至会波及托里斯汀和整个哈尔凯尼亚大陆!”
查尔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直视托克维尔的褐色双目,他希望从中读出些什么。他说得很对,确实有一场风暴在哈尔凯尼亚上空酝酿,而阿尔比昂正等候它降临。
他向他询问关于此事的看法,但话一出口便成了:
“说说你对它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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