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回来后聂信那手上的伤口就不断有灵气泄露出去，伴随灵气弥散还有一种精神紊乱的感觉。
警察局的法医给他看了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给他的手包扎一下。
所谓笔录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好像他们都在讨好王冕似的，什么罪名重只要沾上了边就统统冠上，连带折腾着聂信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
地下室低矮的空间内聂信缩在一张行军床上，受伤的右手套上了那个铁爪。
先前把铁爪拿回来的时候聂信脑中的混乱立刻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越是靠近它越是清醒，最后索性戴上了它。
冰凉的触感镇定了心绪，躺着呆望空无一物的墙壁。
上次去见她是三个月前的事了，那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从聂信记事起她就是这个样子。有钱了花不过三天，没钱了就出去躺着挣钱，周而复始本性难改。
敬爱是不可能有的，说痛恨又有些过，应只是上学时老师同学的窃窃私语起了作用，但好在她供聂信上到了初三。
沉闷的空气中只剩呼吸声，良久，聂信还是带上东西走了出去。
黑暗中的灯火不甚洁净，昏黄与破旧是这里的永恒色调。这个旧城区离聂信住的那个工业园才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却仿佛不处于同一个时代。
有人称这里是天堂，这里五六百块就能找好几个十几岁的小妹；亦有人视这里为地狱，痛苦和绝望充斥在最里面的狭小出租房。
聂信脚下的道路不像其他地方一样粘稠酸臭，地势好点的地方都是搞服务业的，毕竟太脏的地方没客人来。
上了一栋老楼二楼，门被聂信碰一下就打开了。
门没锁，一个红衣女人瘫在床上。廉价香水的气味盖不住臭味和酒气，聂信猜到她是喝酒了。
“聂锦，”她从小就要聂信直呼其名，唯有这样才不会被忘记，“我回来了。”
聂锦懒洋洋地坐起来，语气中还是满满醉意：“啊，我的小信信回来了。在外面过得好吗？呵呵呵～呃。”
“我很好，你怎么醉成这样？”他一边放下买来的东西。
她又倒了下去：“我，哈哈。我也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嘿嘿……别担心，我在家一个人喝的。”
聂信拿了一罐凉茶给她醒醒酒，有的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伸手接过喝了口，有的事她也大致猜到。
沉默在两人间驻足，一种名为难言的东西充斥在心中。
终于还是聂锦先开口：“不就是拿了他六百块钱嘛！那叼毛还跟我吹自己多有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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