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灯镇是离野马关三十多里的一个小城镇,再往前步行四日路程就可以到达兖州州城“渡函城”。镇子不大,和野马关比起来之多了两条繁华的街道,常驻人口不足有十万人,这个造册记录是十年前的。如今这几年,北方蛮达子不知怎么了,一下变得乖巧懂事,别说大规模的交战,连小股人马抢掠边境的都没有了,百姓安家乐业。
北方地多田少,一年下来也就几个月的务农时间,淳朴的糙汉子没事做,整日都在喝酒打诨。这话一说上头,酒不就得多喝几口,酒喝多了这火气不就得上来,有婆姨回家找婆姨打,这没婆姨的只能自己和自己打。几年下来鼓涵镇还是那般,就是街道上稚童多了点。
这不在一个戴着斗笠,双手拱袖持着一把长剑,腰间还别着一把红鞘短剑的男子屁股后,跟着一大群顽童。小的连路都走的不太稳,大的也只有七八岁。孩童也不怕生一直跟着男子,时不时还在男子身旁跑来跑去。男子也没有不难烦,自顾自的走着。
一个头上绑着冲天辫,穿着一身缝缝补补略显宽大衣袍的小男孩,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男子身上的锦绣衣袍。用着圆溜溜可爱的大眼睛看着斗笠下看不清脸庞的男子。沾满泥土的手再男子干净的白袍上摸来摸去,见到男子还是自顾自走路,大眼睛打了转,手伸向男子腰间红鞘短剑。刚要触摸到短剑时,一只大手拿住了他。男童不显惊慌,看着慢慢蹲下身的男子,用着童声奶气问到。
“你是江湖中传闻的大侠吗?武功高不高啊!”
蹲下身的男子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算不是俊俏的面容,可在兖州这等寒苦之地,算的上一位俊俏的小郎君了。就凭这张白皙的脸蛋,也能让整天看着自家黄脸糙汉子的妇人,夜回春秋了。
“我就叫姜鹄,你说我是不是大侠,至于武功高不高,我一只手就可以打倒整个姜鹄!”
周围的孩子听到他说的,都睁大眼睛,张着小嘴吧,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你的剑能不能借我玩玩?”刚刚那名孩童最先反应过来,双眼直直盯着姜鹄手中的长剑。
“你有姐姐吗?”姜鹄手从袖里探出,将长剑再男童眼前晃着,做起恶趣味。
“他叫大薯,家里有两个姐姐,其中一个还贼好看呢!”一名从孩童群后面走过来的男孩说道,他比口中叫大薯的孩童略大一些。
“他再家里排行老五,是他爹再一次醉酒后和别人打架打输了,回家找他娘打架,才有了他。他二姐和你差不多大,可漂亮……”一名站在大薯一旁扎着一头朝天辫的女童说到,可她还没说完就被大薯捂住小嘴。
“你瞎说,那次是我爹喝的大醉才打不赢,你不信现在把你爹叫来,我爹一只手就可以撂倒。”大薯被人道出家中的丑事,被霜雪冻红的小脸蛋,变得更加红。睁大可爱的小眼睛朝着身旁和她一般大的女童吼道。
姜鹄脸上露出笑意,将生气的男童拉回到身前,用手再他眉心弹了一下。“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孩子。别看现在长的不好看,等长大变得好看了,你就没机会,那可就要打光棍了。”身旁略大一些的孩童都开口哈哈哈大笑。只有大薯和那名女童红着脸,都低下了头。
“再说你爹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打输不丢人,在家里和你娘打架打输了那才丢人。”
低下头的大薯,身体再轻微颤抖,猛的抬起头,脸上全是孩童稚嫩纯真天真无邪的笑容。“看你年纪不大,懂得还挺多嘞!”就连一些被刚刚大笑声吸引过来的人群,听到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对着一个青年说出这话,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小雪稀稀黄昏来临,夜色逐渐笼罩这片土地,那群顽童方才离开,一个个脸上春意傲然。
“鼓灯楼”,再孩童离开后,姜鹄来到一座酒楼前。此时正是用餐时间,酒楼中人潮涌涌,一楼大堂摆放的二十几桌都坐满了客人。姜鹄站在门口片刻,才有一个刚刚为食客摆下几碟菜肴的店小二急忙跑了过来。
“客官实在对不住,现在人实在太多了,见谅、见谅!”看起来和姜鹄差不多大的店小二,满脸谄笑说道。“不知客官几位?”
“就我一人。”
店小二看了一眼大堂,只见满堂花醉三千客,实在坐不下人了。“客官,大堂早已坐不下,要不上二楼用餐?”
二楼餐桌只摆放有十几桌,打眼望去全是醉客。店小二带着姜鹄来到摆放再二楼角落的餐桌上,可能应为这里过于偏僻,光线略显得昏暗,方能留下一桌未有人。
“客官吃点什么?”为桌椅擦拭一番。
“来几道你们的招牌菜,还有记得来碗刀削牛肉面,一壶媚妆酒”
“呦!听客官口音不是本地人,也知道本楼的刀削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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