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生拿着姐姐递回来的银子,看着对自己不舍又要哭泣,却又在强行忍住不哭的姐姐。屠生一笑,原来姐姐不笨啊!
“银子还是你拿着,我走以后家里花钱的地方肯定不会少。娘亲这些年够累了,你就别让她出去抛头露脸了。”
“我找媳妇的事你就不用担心,弟弟我脸庞可厚着呢。人长得也不错,事也能干,除非天底下姑娘眼都瞎了,弟弟我才会找不到媳妇。”
屠生说这话事一直不敢看自己姐姐。
“嘿嘿嘿……”姐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长这么大姐姐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天就当姐姐求你了。”姐姐这次不管礼节,直接将钱袋放入弟弟怀中。
“好。”屠生不在坚持,死死的抓了一把怀中的钱袋。朝着姐姐咧嘴一笑。“你也听弟弟的话,别再想那个读书人,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也好放心,娘也好过着她的……新生活。”
“你都说了几次!姐姐真长的那么丑吗?没人要么?”这不一留神,弟弟就比姐姐高一些了,现在想摸摸他头都得踮起脚尖了。
“走了。”
姐姐摸着弟弟头,弟弟为姐姐再擦一次眼泪。
“快走吧,等会娘亲他们就要回来了。”小雨滴答,佳人落泪。
院子中忙碌的邻居都看向站在门口的姐弟两,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弟弟背着大包裹,姐姐哭泣抽鸣。
“要是走的不远,就赶回来过年。要是走的远了,就帮姐姐去一趟京城,问问他,可曾还记得漓水河畔的那位浣纱姑娘。”姐姐站在门口,朝着背对着他离去的弟弟说道。
屠生回头朝着姐姐一笑。“会的。”
转身刹那,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满脸庞。姐姐还是那个傻姐姐。
大红轿子再小镇转了一圈,随着锣鼓唢呐声的临近,以无坐在门槛上的少年,放起了一连串爆竹。
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屠生看着走街完的娘亲,被自己兄弟背下了大红轿子,跨过火盆,进了小院子。
已是鼻涕眼泪满脸的屠生露出一抹最天真的笑容,跪在地上朝着小院磕了三个响头,头子贴在地上许久没有抬起。好了,娘亲也按照小镇的习俗走完了街,今日过后就不再是寡妇了。有了不再是兄弟的爹照顾,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越来越好。可以走了,可以去帮姐姐问一问那个落魄书生,更要去帮死去老爹问一问,问他的兄弟当年为何将他踢入涨大洪的漓江之中!
太色蒙蒙亮,小雨下了一夜。一辆马车行驶在城中街道上,几次转弯进入了小巷中。巷口处早已停了三辆马车,和八名披甲骑卒。
院门早已经打开,庄婷老早就醒了,当她从越栀口中得知小惆还没回来,就跑到院门守着,双眼一直望着巷口。她们可就要离开了,小惆还没回来,只能站在院门干着急。
马车一进入巷子,庄婷就朝它跑了过去。
“小惆!小惆!是不是你?”
马车再庄婷快跑到时停了下来。“小姐是我。”
一个还是小姑娘的小姑娘从中走了下来,只不过脸上的稚嫩消失不见了,倒有些成熟稳重,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昨晚见到鸣莺姐姐是不是兴奋的一夜都睡不着。”庄婷扶着走向马车的小惆,小手挂了挂她的小俏鼻。
“小姐又再取笑小惆。”小姑娘用着丝巾遮住脸庞,装作娇羞模样。
“回来了!先来吃早饭,过会就要动身了。”越栀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到院门见到小惆回来,朝着两个小姑娘叫到。
今日大家都起的很早,几人坐在屋中吃着早饭,不通端着一碗清粥,拿着一些干草喂着老马。
昨夜一夜的小雨,带走了大雪过后的几日炎热。树上残留的几片枯叶,地上的满地狼藉,微风拂面告诉着所有人秋天来了。
大包小包放上了最后一辆马车,第一辆马车早已经被庄婷带着小惆给霸占了。他们几人只能挤在第二辆马车,八名骑卒是戚鹤离开时特意留下的,专程互送他们离开兖州。
被雨水冲刷过多街道上,姜鹄、陈澯、越栀走在街道上,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光头牵着一匹鬃马。
“陈大哥不必送了。”姜鹄说道。
“就送你们出了城门。”
“过了几天热闹日子,现在我们都走了,一下子又要过回先前孤零零一个人的生活,还能习惯吗?”越栀说道。
“这不才过了几天,一个人的日子都已经过了三十多年。”陈澯说道。
“这样子说,不就可以过上一辈了。”越栀掩口轻笑道。
“日子嘛,该怎么样过就怎么样过,该来的总会来,改变的生活总会变。不强求,也不放弃追求。”陈澯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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