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中午使姚岗和郑东对卖冰糕这一行有了更大的信心,姚岗通过观察发现吃冰糕的人大多都是县城里的妇女和儿童,而乡下的农民模样的人有好几位问他们有没有大碗茶,由于他们没有他们要的大碗茶,这些农民样的人就去那个卖冰棍的人那里买冰棍吃了。姚岗就与郑东商量,两人决定立即上大碗茶,姚岗买了些便宜的茶叶,又跑回家取了一些碗,从附近的旅馆里打了一些开水,卖起了大碗茶,两毛一碗,果然喝得人立即多了起来,郑东还让姚岗把一元以上的钱都握在手里,说这样可以让顾客认为他们的生意特别地好,吃冰糕喝大碗茶的人多了,会招来更多的顾客。姚岗照办,围坐在他们桌边吃冰糕喝大碗茶的人确实越来越多,以致于他们带来的小凳都不够坐了,有一些人还站着在那里喝茶,而旁边卖冰棍的妇女那里则显得冷清了许多。他俩忙碌得中午都没有吃上饭,但俩人的心里却很高兴,虽然也渴的要命,但俩人谁都没舍得喝一碗茶,因为他们的茶水供不上卖。晚上结帐时竟然纯挣了伍拾多元,他俩约好了明天继续干。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生意依然红火,姚岗却注意到昨天那个在他们旁边卖冰棍的中年妇女今天看着他俩时眼光有些奇怪,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姚岗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他正要跟郑东说出他的想法,却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直奔他俩的摊位面前而来,其中一个矮个子、小分头、皮鞋很亮且脸上长满了疙瘩的小青年用脚踢了踢他们摆放的桌子,态度傲慢语气生硬地冲郑东说:“谁让你们在这摆摊,怎么不交税,赶快补完税滚蛋。”姚岗心抖颤了一下,接后看了看那个卖冰棍的老太太,对她笑了笑,这笑又是对着这个满脸长了疙瘩的小子表示出的傲慢与不敬,就转过脸陪着笑,问这个小青年:“交多钱”。“不多,加昨天的共肆元。”满脸疙瘩的小子很奇怪且警觉地看着姚岗,也陪着笑的郑东从手里抽出钱,问:“你不是八三届五班考上税务学校的同学吗?”“是呀,我又不是你同学,再说同学又怎么样,也得交税,交完了赶快离开,这里不许摆摊,知道吗?”“那她怎么行?”郑东气急地问,用手指着那个中年妇女。“她行,你不行,知道了吧!”郑东还要与他们争吵,被姚岗给拉开了,交了钱,那人口气生硬地说:“快把东西搬走,不然一会儿再看见你们,别说不客气。”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郑东待他们走后看着他们的背景就开始骂了起来,“他妈的,上个破中专就这么牛,我非他妈地成为百万富翁,整死你们这帮趾高气扬的读了两年半书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对,还得有钱,虽然现在找个什么工作都靠文凭,但还得有权有钱,不是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吗?”姚岗也气愤地发泄着,一抬眼正看到陈起和闫春说笑着手还比划着直奔他们这面而来,姚岗对郑东说:“糟了,我们的买卖真要泡汤了。”“不是都交税了吗?”“这次可比收税的厉害多了。”“买卖不错呀,生意兴隆。”陈起脸上喜气洋洋,闫春则向郑东点了点头。“来,今天我和姚岗请客,哥们好好吃一顿,明天我们就不干了。”“哎,哥们,可别着,可别说我们给你吃黄的,我们付钱。”“哪是你们吃黄的,是他妈的收税的给我们收黄的。”闫春问郑东怎么回事,郑东就把收税的事给他俩学了一遍。姚岗说:“郑东,咱们还应该坚持,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去我说的桥头,不一样吗。”“不干了,不是怕丢人,是受不了这气。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我就是不想屈,屈给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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