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政浩一方伤亡惨重,但能存活下来的均是精兵强将。赵无邪等人几次冲杀,虽斩杀数人,仍难擒下源政浩。乱战既起,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也不好放箭,以免伤到同伴。
小次郎身遭数创,兀自奋勇,护着源政浩且战且退,刚挡下迎面劈来的一刀,忽觉近旁有人铁臂伸至,来拿他身后的源政浩。他大吃一惊,钢刀回转,斩向那条手臂。那人竟不闪不避,长臂宛如铁铸,砰的一声,竟将钢刀弹将回去。
小次郎惊诧不己,却听那人暴喝道:“还我兄弟命来!”手肘向小次郎肋下一撞,大步踏上,向源政浩衣襟抓去,正是耶律石。
赵无邪知他报仇之心太重,惟恐有失,此刻见他独闯敌阵又无兵刃防身,心下更是惴惴不安,但见他单臂将小次郎手中钢刀弹回,心下又惊又喜:“莫非你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身功夫?”但见那一抓竟是向着源政浩,心下又是剧震,生怕源政浩拔血浪刀迎敌,那时耶律石纵有金刚不坏之身,也得给断成数十截,当下不敢稍有迟疑,纵身而上,长剑刺出,化作漫天剑雨,散向小次郎全身,乃是一手“围魏救赵”的法子。
源政浩武功虽高,但见耶律石气势汹汹,心下也是微怯,便要拔血浪刀迎敌,岂知赵无邪竟向小次郎攻到。源政浩自信武功,但若无小次郎相助,今日想要生离此地,只怕甚难,当下声拔出血浪刀,掷将给他,叫道:“小次郎,接刀!”
小次郎见赵邪这一剑亦幻亦真,极难着磨,忙闪身后退,但觉身旁刀至,急忙抓住,见是血浪刀,微微一怔,向源政浩看了一眼,低头凝思片刻,倏地抓起落在地上的钢刀,生生接了赵无邪一剑,一挥手,将血浪刀掷将回去,朗声道:“小次郎死者死矣,不靠利兵取胜!”说话间那柄钢刀已被倚天剑削去一截。
耶律石见他舍长取短,光明正大,心下敬佩,叫道:“东瀛鬼子今日一个都休想逃走,但老子却要饶你一命!”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赵无邪瞅了一眼手中的倚天剑,叹道:“利刃虽锋,却是死物!”伸手一按,倚天剑刺入地下,直没入柄,扬声道:“小次郎,我空手接你几招。你若胜了,大可带了你的主人离去!若我侥幸得胜,也可饶你们性命,但自此你们须得离开红云岛,此后不许踏足半步,你以为如何?”
小次郎当然知道以今日情状,自己和源政浩能逃过一命,已是万幸,实不奢求能全身而退,而听赵无邪言下之意,不论胜败如何,都要放过自己一马,但他知自己武功与赵无邪相差太大,只怕他纵无倚天剑,自己也不是对手,但想到输后便即切腹自杀,也无损武士的尊严,亦无不可,自己已然答允,便向源政浩请示。
源政浩深知己方力弱,并无太大胜算,若对方再一涌而上,恐难逃生,此刻见赵无邪向小次郎提出单挑之意,心下权衡利弊:“小次郎武功不弱,但对敌赵无邪,却无胜算。这小子弃血浪刀不用,当真气死我矣。惟今之计只有随机应变,再做他算。”向众人扫了一眼,朗声说道:“如此也好,但你们人多,若败了一涌而上,我们可吃亏不小。”
耶律石大怒,喝道:“东瀛小贼,我泱泱天朝上国岂有说话不做数之理?哼,不用赵大侠出手,由我来领教高招。”说着跃众而出,站在小次朗面前。
源政浩心下大喜,暗想这莽夫武功与小次郎相差亦远,此战胜算极高,但仍恐有失,兀自摇头道:“若你输了赖帐,再换赵无邪上场,小次郎遭遇车轮战,我方还是吃亏。
完颜明恢见他强词夺理,心下有气:“你无故侵我疆土,杀我百姓,难道还要跟你签定公平契约不成?”但转念又想:“若能光明正大的将其击败,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却也未尝不可。”当下朗声道:“依你之言,该当如何比法?”
源政浩向众人瞥了一眼,道:“三局两胜,童叟无欺!”
岛上各族人你望我我看你,均觉如此反是便宜了他们,但若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却也是大胜,当下均点头答允。
完颜明恢颔首道:“也罢,只是贵方只有你们两人可战,岂不又要怨我们倚多欺少?”
源政浩向众人望了一眼,见己方之人除了自己和小次郎,却是或死或伤,无人能出战,微一沉思,目露狡色,突地望向江紫凝,笑道:“弟妹,二十载不见,你可还好。多谢你方才飞箭报讯了。”
这话当真石破天惊,在场之人无不愕然,江紫凝更是脸色惨白。赵无邪大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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