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濮县,源兴酒楼三楼,一间雅室内,七八名商贾装扮的客商正齐聚一堂,共享佳肴美酒。其中,坐在主桌的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得尤为欢畅,频频与下手方的数名宾客畅谈欢饮。笑容璀璨得尤为显眼。
若是陆阿桂此时也在此处的话,定然能认出来,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搅得穆记布坊不得安定的主要人物,莫无限。而下手方的那些宾客们,尽数皆是曾因侯五郎的缘故而蒙受损失的客商们。他们都是应莫无限的邀请而特地赶来,齐聚一堂,共商如何从穆府身上讨回公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莫无限的刻意引导之下,酒宴上的氛围越发的炙热。莫无限坐在主桌上,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厅下三四个已经萌发醉态的客人,嘴角不自觉的扯过一抹冷笑,随即又换上一副爽朗的笑容,与前来敬酒的客人轻碰了酒杯,互相恭维了两句,心中想着: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将正事摆上台面了。
莫无限目送着敬酒的客人坐回原位后,随即端起酒杯,轻咳了一声,道:“今日承蒙各位东家赏光,来此共商如何挽回我等损失,莫某在此深谢诸位高义。眼下,因各位东家挺身而出,我等已经取得不错的成就。莫某相信,只要我等团结一致,定然能从穆记布坊那种无良奸商处,挽回损失。”
“莫东家严重了。”厅下一名客人笑道:“其实要我说来,这一切都是莫东家的功劳,若非莫东家敢为人先,争做表率,我等也不然附尾于后。碍于穆记布坊背景,我等也只能强忍着,咽下这份损失。毫不夸张的说,我等之所以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一切全赖莫东家。”
莫无限微微一笑,道:“李东家谬赞了,若非有在场诸位对莫某的支持,莫某断然是无法迈出这艰难一步的。穆记布坊背后背景,不消莫某多说什么,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可以说,除非我们团结一致,不然,单凭某位东家,是断然不能与之抗衡的。”
“莫东家所言不错。”另一名客商忙附和道:“说来惭愧啊,我万东流经营布匹生意也有十数年了。原本我们都有着自己的收购渠道,但自从他穆府得势后,我这万记布坊的生意那是每日俞下,失了收购渠道,只能在穆记布坊购货不说,就连这市场份额都压缩了不小。原本我手下还有三家布坊在经营,但数年过去了,只剩下最后一家了。其实,这原本也没什么,谁让我实力不如穆记布坊,丢失市场也属正常,我老万这点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从穆记布坊收来的布匹皆属上乘,虽然赚的不多,但多少也能勉强维持下去。但是自从那侯五郎来了这百濮县后,从穆记布坊进的货,就全都是些次品。每回挣不到银子不谈,老万我还赔了不少。你们大家说说,在这样下去,还有我等活路吗?”
“是啊,是啊,万东家说的一点都不错啊,我等也是深受其害啊。”余下众人纷纷附和道。
“各位东家说得不错。穆记布坊吃相如此难看,如此仗势欺人,丝毫不给我等活路。所以,莫某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抗争一番。绝不能屈服在穆府的淫威之下!穆府都不给咱们活路了,我们还给他什么脸面。咱们就要团结起来,向穆府讨回公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错,莫东家说的在理......”
“定然要让穆府见识见识我等也不是易于之人......”
“绝不屈服,定要穆府赔礼道歉......”
大抵是酒喝高了些的缘故,莫无限稍稍一挑唆,厅下一众客商们群情激愤,纷纷扬言要让穆府付出代价。一个个的都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莫无限暗笑连连,看着这些吃多了酒,丑态百出的客商们,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没有他莫无限牵头,这些家伙一个屁沟不敢放,对抗穆府?讨回公道,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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