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甘心等死的人。韩复信是精明的。
他想过这些严重性后,接下想的是如何应对。沉思良久后,他抽笔拟就了一份发给弟弟韩复义的电报稿。主题是辟谣。电文大意是韩府曾经的确遭受过仇家洗劫,但除痛丧亲翁和十数家丁外,并无什么国宝遭劫。此前报端所载,纯属不实之词,概为仇家蓄意攻击云云。
电报立刻走走了。但发出之后,韩复信心里更加不踏实:如果这份辟谣文章,惹得对手在报上打起笔战,甚至提出证据,那不是更糟吗?
一想到证据,他又自然想到兰如和杨五哥。这二人不除,势必继续为患;宝贝不尽快夺回来,也有可能成为物证。他立刻摁下电铃,命令卫兵火速去叫丁枭。
卫兵去后,韩复信像火烧屁股似的站起坐下,坐下站起地折腾了一阵。踱步中他想:这走的是什么运?刚安抚住东边的杨积庵,西边又冒出一连串。这简直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嘛!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想不出家中事发之后自己有哪些错。如果说错的话,那就是曾经不该把兰如寄养在老家。他曾爱过这个女人的美色,爱过她那天生的艺术家式的气质,可是他像馋猫观望镜中鱼儿那样,一点腥气儿没沾上,就惹来了这人人喊打的乱棒齐下。现在,他恨透了兰如,暗自发誓地要亲自杀死她。
韩复信迅速地打开保险柜,找出他珍藏的兰如的照片,他要将她交给丁枭,他要悬重金缉捕这个女人。
一身士兵服装的丁枭赶到了。韩复信将一沓电报纸递给丁枭。丁枭看后,同样是第一句就问:
“这是谁干的?”
韩复信摇头。
“是不是杨积庵?”丁枭本能地想到了此人。
韩复信沉思一会说:“我也反复想过这人,但不太像他。第一、杨积庵不一定认识杨五哥,更不可能认识兰如。第二、他没理由这么作。我军来此九年多,从没有直接骚扰过他杨积庵。相反,我上万人在此生活,他米行多少还是发了一些财。”
“可是我们错抓过他的儿子……”
“你急糊涂啦?”韩复信眼一瞪,“你错抓他儿子是昨日傍晚,报纸发行时间是昨天早晨!”
“噢,我当登报是今天的事。”丁枭一摸脑袋。
韩复信接下道:“再说,上午同杨积庵闲聊时,知道他近期并没有出过门。而在西安,能在报纸上刊登出这种内容的文章,需要相当门路子,他杨积庵坐在家中是不可能办成的。”
丁枭仍斗胆坚持道:“我看不一定。比如他上午说,您若晚去一步,他就托人找委员长了。这‘托人’,就不一定是他自己去。”
韩复信道:“这就是他杨积庵的厉害,虚虚实实都有。比如他曾经搞垮下面两个县长,不是说他两年五下省城吗,那是他坐在家中托人?因为搞倒一个县长很不容易,县长后面还有一串人哩。凡大事,他能坐在家中办?”
其实,韩复信错了。那三篇文章正是杨积庵的手笔,也确是坐在家里办的。是他通过组织批准,并由组织设法发表出去的。
丁枭又想到了两位人士,均被韩复信逐一否定。韩复信最后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