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羊在摘星楼上喝茶,远远听见东厂内锣声四起,举目望去,似乎还有一队军马在朝东厂这边集结。
他缓缓放下茶杯,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莫不是杏犬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急急忙忙下得楼来。
之后又在店里叫了一名伙计,给了他一些碎银,另取了腰间的腰牌,命他务必拿着这块腰牌快马去锦衣卫衙门,找一位叫“炎猴”的人来。
那伙计拿了钱,接过腰牌,急匆匆从后院牵了马,飞也般朝锦衣卫衙门去了。
墨羊也未闲着,一手提着刀,朝着那队军马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杏犬三人从停尸房跃窗而出,躲过了常伏恶之后,开始四处躲避东厂的追兵,一心想着找个机会脱身。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东厂里面已经锣鼓喧天。一队队人马,或手提灯笼,或高举火把,将东厂府照翻了个底朝天。
几处高楼之上,也已经伏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整个东厂俨然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仿佛连只苍蝇都不肯放出去。
杏犬心想:“东厂衙门晚上从不会留下如此多的守卫,这些人绝不像是临时调集的,难道······这是东厂早就提前预备好的,我们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三人小心潜伏在一处假山石下,一时间东厂侍卫越来越多,似乎已经极难脱身。
朱姬开口抱怨道:“都让你们两个快点,非要磨磨蹭蹭,这下可好了!”
荼肥笑道:“哈,常言道好事多磨!我想回去之后,找我道上的朋友打听打听,应该可以确定是哪伙人盗取皇陵了!”
朱姬理了理面巾,听荼肥口气,似乎心中有了七八成把握。欢喜道:“真的假的?肥哥你可不要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荼肥一脸肯定。
朱姬不觉笑得跟花儿似得,似乎完全忘了当下的处境!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从树上缓缓飘下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三人躲在假山石后,将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
杏犬猛然一怔,心想:“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背上绣着的那支蝴蝶。啊!是了,这人莫非是她?一定错不了,这不就是上次在李云安府上遇见的那位姑娘嘛!只是······她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
杏犬转头瞧着荼肥和朱姬,见他二人一脸惊愕,说道:“刚刚那个人,你们也看见了?”
朱姬白了一眼道:“我们又没瞎!”
荼肥插口道:“不知此人是谁,好俊的轻功,只是今天来东厂瞎凑什么热闹!”
杏犬道:“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东厂的人,那对我们也有好处。不如这样,我先跟着她走。我去追她,顺便去引开东厂的人,而你就好好看着朱姬,远远跟在我们后面。若我们一路顺利,你们也可以跟着出去,若我们遇到了东厂的人,那你们就见机行事,自己另寻出路。”
朱姬心里担心杏犬,但又不好明说,一脸不悦道:“不行,要走一起走,你现在又逞哪门子英雄?”
杏犬苦笑道:“我哪里是逞英雄了,人多容易暴露。这前面刚好有个人探路,我又正好给你们探路,这种便宜买卖你不做?”
随后心想这样说朱姬未必肯依,立马又调侃道:“哎,我们这真要是给东厂拿了,倒也不必担心。只是这要是传出去,说锦衣卫千户跑到东厂地盘偷东西······我嘛,倒也不是很在意,只不过你这御马堂千金大小姐的金面可要丢光咯!”
朱姬重重呸了一声,道:“我做千户,一向是凭自己的本事,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御马堂’三个字!”
荼肥道:“我觉得杏犬说的有道理,那黑衣人怎么看也不像东厂的人,说不定东厂要抓的人是她,我们命差,碰巧赶上了。现在让她给我们带带路,再公道也没有了!”
不等朱姬再开口,杏犬连连道:“嗯,还是荼肥明白事理,那咱们这就走吧,不然追不上了!”说完快步追了出去。
“哎······你······”
朱姬刚要起身追出去,却被荼肥一把拉住。
荼肥冲朱姬道:“哎,没事儿,让他先去吧!”
一队官兵,骑着快马来到了东街路口。过了路口,再往前行一段便是东厂府衙了。
就在此时,领头的军官突然拉紧了手里的缰绳,勒住了胯下的快马,那枣红的俊马扬蹄而起,发出一阵嘶鸣!
道路不窄,但也不宽,路正中央,却站了一个人。
那人手中握着一柄刀,不偏不倚的迎风矗立在那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