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犬在家闲来无事,叫了手底下两名兄弟前来问话。
手下这两人,一个叫王五六,一个叫李五七,都在备御千户所跟了杏犬多年,算是靠得住的兄弟。
先说这个王五六,说是家里原先生了五个全是女儿,当他出生的时候,总算是盼来了个儿子。
他有五个姐姐,又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就取了个名字叫王五六。而这个李五七就简单多了,生他那天五月初七,于是就叫了李五七。
杏犬也曾笑话他们为什么起了个这么随便的名字,他们却说,普通百姓家里,也不识得几个字,一般都这样起名儿。
这让杏犬不禁好笑,心想自己倒是命好,投胎到个读书人家,也起了个好名字。只是误打误撞进了锦衣卫,却被人叫了犬爷,倒也足够讽刺。
两人虽是杏犬的手下,挂的职务还是锦衣卫小旗。
因为一年前,杏犬手底下一名百户,在执行任务时不幸遇害,杏犬为了纪念那名百户,所以就一直将百户的位置空着。过了这么些日子,这个心结差不多已经解了,如今又打算从这两人中间再挑一位,提拔起来做百户。
两人与杏犬虽是上下级,私下里倒像是兄弟。偏偏杏犬也是个轻薄浪子,原本就不太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于是跟他们经常在一起猜拳喝酒,两人慢慢也成了左膀右臂。
这日一听杏犬问话,两人忙屁颠屁颠赶来了。
今日阳光明媚,虽然已快入冬,但躺在庭院中一棵大树之上,也被这当空的暖阳晒的舒舒服服。
“如果再来一壶酒,那可真叫惬意啊!”杏犬躺在树上自言自语!
两人到了院中,见杏犬躺在树上,忙挥舞着手里的一壶上好的花雕,朝他喊道:“犬爷,看我们跟你带什么来了!”
杏犬回过头,见李五七手上拎了一壶酒,兴致立马就来了,回道:“嘿,还算你俩小子有良心。”又起身坐直了,拍拍身旁粗壮的枝干,说道:“你们两个也上来坐坐!”
两人笑道:“不了,不了,我们就不上来了。”说着又将手里的酒扔了上去。
杏犬一把接住酒壶,扯开了塞子,轻轻嗅了一下,喜道:“嗯,不错!好酒,果然是好酒,起码是十年的陈酿!”
李五七道:“那是,这酒那卖酒的王老汉自己都不舍得喝,使银子他也未必肯卖,说是要留着嫁女儿的。”
杏犬奇道:“那你又是怎么给弄来了,你们莫非欺民霸市不成?”
李五七道:“爷又说笑了,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事。爷是不知道,这前几天有个醉汉,在王老汉店里喝多了酒闹事,就被他给打了,恰巧我们巡街碰上。后来被打的醉汉家里来人了,见打得不轻,就去找王老汉理论,非拉着他要报官。幸亏我们当时在场,最后一番调解,让王老汉赔了人家几两银子才算作罢。这壶酒嘛,也是那天他送的,我们可是一滴都不舍得喝,一直给爷留着。”
杏犬拿起酒壶又干了一大口,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占了你们一个大便宜?”
王五六客套道:“嗨,只要是爷喜欢就成!”
杏犬觉得喝的差不多了,重新塞上了塞子,把酒壶别在了腰间,一个纵身从树上跃了下来,走到两人身边。说道:“对了,前几天我让你们给我去东厂盯梢,你们安排的是哪几个人去的?”
李五七回想了一下,说道:“也没几个人,就我们几个知根知底的兄弟!”
杏犬又问:“这事儿除了你们几个以外,锦衣卫还有谁知道?”
王五六想了想道:“哦,对了,凌总旗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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