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色的眼镜
不会宽容别人的人,是不配受别人宽容的,但谁能说自己是不需要宽容的呢?
——屠格涅夫
“喜欢吗?”
“喜欢什么?”妻子说。
“新眼镜。”
她抬起头来,出了诧异神情,随即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不知道原来你戴眼镜。”
“也许,”葛瑞斯打趣说,“你也该戴副眼镜了。”
她顿了大约一秒钟,然后说道:“我现在就戴着眼镜。”
这个葛瑞斯一直爱着的女人,这个葛瑞斯当年不戴眼镜时令他一见钟情的女人,以前是不戴眼镜的。在那第一个永不能忘的时刻,她有一头褐色的头发,腰围只有46厘米,皮肤洁白无瑕。而在那次令葛瑞斯神魂颠倒的初瞥中,她以近似浑然着迷的眼神望了葛瑞斯一眼。所有这一切,都在葛瑞斯的初恋记忆中永恒地存在着。
现在,葛瑞斯发现她的头发已掺杂了灰丝,她的腰在没塞进裤筒里的衬衫下面显得有些臃肿。
但是相爱的夫妻之间是有默契的。他们同意彼此修正对爱情的看法,以一种宽厚的眼光互相看对方。
“在我心目中,”她说,“你是没有戴眼镜的。我不能想象一个戴眼镜的你。”
的确,葛瑞斯也不能想象一个戴眼镜的她,葛瑞斯看不出时光流逝对妻子造成的影响,也看不出她**上的变化。她仍然是个24岁的小精灵,站在办公室鸽笼一般大小的信箱前面踌躇了很久,然后以绝对诚恳的态度转过身来问道:“你的姓名是什么?”这些印象都历历在目。
“你认为怎样?”葛瑞斯问。
“什么认为怎样?”
“我说的是,我们彼此都能不能想象对方是戴眼镜的。”葛瑞斯说。
“我们已经不再彼此对看了。”她说。她永远不会错过取笑别人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葛瑞斯心里想说的话。
人在恋爱的时候,便会发生这种情形。他们常互相把一些事情硬加诸于对方,比如他们疯狂地相互保护对方的形象。葛瑞斯用她的名义送礼物给别人,帮她找借口,所以没有人在葛瑞斯面前说她的坏话。
尽管有发生混乱麻烦的可能*,但是,却没有办法。两个人一起生活,密切地一起生活,彼此推心置腹,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融为一体。
比如说带她旅游,而自己再度发现一切。葛瑞斯第一次带她去巴黎时,葛瑞斯就装作好像自己也从未到过那里似的。葛瑞斯和她在一起,觉得自己再度尝到了新鲜滋味。一部葛瑞斯已看过20次的电影,如果葛瑞斯单独再去看,葛瑞斯绝对难以忍受,但是如果她陪着葛瑞斯一起看反而感到新鲜。葛瑞斯知道,如果她喜欢什么,葛瑞斯会特别去尝试喜欢它,因为葛瑞斯信任她的判断力。如果有一本书葛瑞斯已经看过,而她觉得很好看,葛瑞斯会再看一遍。
在他们的婚姻生活的初期,她不大高兴葛瑞斯这样做。她会把书藏起来,指责葛瑞斯侵犯了她在知识方面的**,但是渐渐地,她容忍了葛瑞斯在她心房的密室中出现。
有些可怜的家伙认为这是非常沉闷无趣的事,妻子的一句话刚开始,丈夫就接下去把它说完。夫妻隔桌相对,对于对方的心意不言而喻。关于电影明星和歌星的看法,彼此都不必说出来。
简而言之,这便是意义最深远的婚姻,双方都戴着玫瑰色的眼镜,以宽厚的眼光看对方。
爱一个人,就是把心房中的密室打开,和他无所不谈。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也许更能体现你对他的深情。记住,宽容是爱的密码。
只贷1美元
尽管我们别人的知识成了一个博学之才,但要成为一个智者则要自己的智慧。
——蒙田
犹太富豪拉宾走进一家银行,来到贷款部前,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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