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幸福彼岸花
短暂的生命
生是一所学校,再那里,不幸比起幸福来是更好的老师。
——弗里奇
那是一个阴霾的中午,艾琳娜一个人在科室值班。病房里很安静,艾琳娜一时无事可做,就在废弃的病历纸上涂鸦。开门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当艾琳娜看到面前站着的脸色苍白的女孩时,像是跌在梦境里一般。半晌,她接过女孩手里的诊断书:“姓名:安琪儿;*别:女;年龄:23;诊断:贫血待查。”
因为是同年出世的孩子,艾琳娜忍不住再次打量她:苍白的脸泛着纸一样苍凉的光,清瘦的脸颊突显出一双深黑的眼睛。苍白而黯淡的唇边却挂着调皮的微笑。艾琳娜熟练地将她安置在病房里,交代惯常的注意事项,她仍旧带着浅浅的微笑,淡淡地对艾琳娜说谢谢。艾琳娜的心里有一种牵扯着的疼痛,这么多年来,艾琳娜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对自己的疾病没有追问,没有要求。她在想,如果她的脸能再丰盈一些、红润一些,她将会是一个多么甜美的可人儿,原本也是如此吧。
常常听说命运捉弄人,以为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慨叹,却不曾想到辗转沉浮的命运会走得那样快、那样急。三天以后,安琪儿的复诊书上写着三个冰凉的字:白血病。病床上的她出浅浅的笑,重复着那句“我感觉好多了,真谢谢你们了”。安琪儿的妈妈却独自转到门外抹着眼泪,她瘦弱的肩膀在寒冷的空气里不停地颤抖,青黑的发线竟在一夜间隐现着斑驳的花白。无助的老人哽咽着:“这个傻丫头还在等着当十月里的新娘呢,该怎么对她说呀,莱特可是个好孩子,不能害了人家呀。”
一个星期过去了,安琪儿清澈的眼神逐日暗沉。在安琪儿的母亲的要求下,医生允许安琪儿的朋友们去作短暂的陪伴。那是一群艳丽的女孩,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画着无比绚丽的指甲。她们围在穿在棉布白裙的安琪儿的身边,像一团五彩的祥云围绕着伸展着透明翅膀的安琪儿。角落里坐着莱特,抱着一捧清丽的百合,耷拉着的脑袋包藏着无辜的眼神。
在那群女孩儿走后,莱特起h好百合,为安琪儿摘下厚厚的棉口罩。如此敦厚的男人在深爱的女子面前落下了两行清泪,安琪儿单薄的手指怎样也抹不干净,像受到惊吓的小鹿,出不安的神色。她以为她生病延迟了婚期让自己的爱人受到了伤害,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很多次,背对着熟睡的安琪儿,莱特一次次摩挲着已经做好的婚纱,只是无语。每次进出那间病房,艾琳娜都会试着屏住呼吸,不忍惊醒天使的梦。那是一个披着白纱,沉醉在幸福里的梦,是一个挂在命运之弦回不了头的梦。
艾琳娜以为上帝会宠爱期盼幸福的人,会留给安琪儿足够的时间与心爱的人道别。
莱特仍旧默默地守护着病床上的安琪儿,每日带来珠百合和温热的鸡汤。安妈妈的白发越来越密,不知道在夜里她会对英年早逝的安爸爸做出怎样的告白,又能得到怎样的安慰;而安琪儿恬淡的脸庞仍写满了十月新娘的梦,她甚至问刚度完月的同事应该给她铁路上的朋友们带什么样的礼物,而那时已是十月将尽,她的体重已只剩下35公斤。
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布满了出血点,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不停往外涌着鲜红的血液。她苍白的身躯变得更加单薄,像是墙角里盛开的百合。艾琳娜和她的同事们日夜轮班守着她,佝偻的安妈妈,沉默的莱特在玻璃窗外无助地守着。百合依旧绽放,像是代替着女孩儿脆弱的生命,贪婪地吸取窗外的阳光。
安琪儿常常会陷入昏迷,艾琳娜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继续她绚烂的关于幸福的梦,如果不能,那样的生命该什么支撑着去走完最后的旅途。留下一贫如洗的母亲,留下憔悴的爱人,又该怎样继续明天的生活。而艾琳娜能做的竟只是揪心的痛,任何一个很规范的操作并不能减轻他们的苦楚,艾琳娜想这是她和她的同事们最大的讽刺和悲哀。
还是一个早晨,天空刮着干冷干冷的风,树枝上挂着零星的叶。无根的叶子在尘土中打着旋,无助地游荡。安琪儿永久地闭上了眼睛,安妈妈俯身呜咽,一次次昏死过去。此时的莱特红着双眼,像一只颓废的野兽,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一路踉跄地朝太平间走去,手中捧着的百合落下晶莹的珠,撒满一地。
此时的安琪儿是否知道,那是花瓣最后的泪滴。
在安琪儿去世一个月以后,莱特带着安妈妈沿着安琪儿工作过的铁路线,一路撒下了安琪儿的骨灰。一阵风过后,一切仿佛灰飞烟灭。但乖巧可人的安琪儿会像天使一样,永远活在安妈妈和莱特的心中。
也许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会遭受暴风雨的袭击;也许有一天,面对磨难,我们脸上的笑容不再灿烂。但是,只要信念仍在,生命就不会衰弱,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也不会暗淡无光。
重修旧好
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能忘。
——纪伯伦
与旧友的交情淡了下来。本来大家来往密切,却为一桩误会而心存芥蒂,由于自尊心作崇,威尔始终没有打电话给他。
多年来,威尔目睹过不少友谊褪色,大都出于误会,或者志趣各异,还有一些是因为关山阻隔。随着人的逐渐成长,这显然是无可避免的。
常言道:你把旧衣服扔掉,把旧家具丢掉,也与旧朋友疏远。话虽如此,威尔认为这段友谊似乎不应该就此不了了之的。
有一天,威尔去看望另外一个老朋友,他是牧师,长期为人们解决疑难问题。他们坐在他那间总有上千本藏书的书房里,海阔天空地从小型电脑谈到贝多芬饱受折磨的一生。
最后,他们谈到友谊,谈到今天的友谊看来多么脆弱。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奥妙,”他说,两眼凝视窗外青葱的山岭,“有些历久不衰,有些缘尽而散。”
他指着临近的农场慢慢地说道:“那里本来是个大谷仓,就在那座红色木框的房子旁边,是一座原本相当大的建筑物的地基。
“那座建筑物本来很坚固,大概是1870年建造的。但是像这一带的其它地方一样,人们都去了中西部,这里就荒芜了。没有人定期整理谷仓。屋顶要修补,雨水沿着屋檐而下,滴进柱和梁内。
“有一天,刮起了大风,整座谷仓都被吹得颤动起来。开始时嘎嘎作响,像一艘旧帆船的船骨似的,然后是一阵爆裂的声音,最后是一声震天的轰隆巨响,刹那间,它变成了一堆废墟。
“风暴过后,走下去一看,那些美丽的旧橡木仍然非常结实。我问那里的主人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大概是雨水渗进连接榫头的木钉孔里。木钉腐烂了,就无法把巨梁连起来。”
他们凝视山下。谷仓只剩下原是地窖的洞和围着它的紫丁香花丛。
威尔的朋友说他老是想着这件事,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不论你多么坚强,多有成就,仍然要你和别人的关系,才能够保持你的重要*。
“要有健全的生命,既能为别人服务,又能发挥你的潜力,”他说,“就要记着,无论多大力量,都要与别人互相扶持,才能持久。自行其道只会倒下来。”
“友情是需要照顾的”他又说,“像谷仓的顶一样。想写而没有写的信,想说而没有说的感谢,背弃别人的信任,没有和解的争执,这些都像是渗进木钉里的雨水,削弱了木梁之间的联系。”
威尔的朋友摇摇头不无深情地说:“这本来是座好好的谷仓,只需花很少功夫就能修好。现在也许永不会重建了。”
黄昏的时候,威尔准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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