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振有所误会,吴铭急忙纠正道:“不!不!!督公,四挡头也没有逃拖!”
“柯雄没有逃拖?”吴铭在一瞬间截然不同的两句话,不禁使刘振心里顿时一紧,犹如从空中掉在了地上。
他再次盯着吴铭惊恐的脸,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从秘道逃出去了吗?怎么又说没有逃拖?你是不是惊吓过度,头脑混乱了?”
吴铭马上接过话头,继续禀报和解释道:“督公,属下刚才还没把话说完!飞鸽传书说,当时,四挡头确实是从秘道逃拖了。 可是,刚刚逃到银州北郊竹林之中,又被另一伙武林高手劫杀了,他们还把四挡头安葬在了竹林西面的一个土坑里,坟前还立了一块牌子。 ”
刘振惊诧地问道:“柯雄死了?被人埋了?还立了个牌子?牌子上是怎么写的?”
吴铭小心翼翼地禀报说:“是的,他们还在四挡头的墓前立了一个木牌子,牌子好象是用掌力削平的,也是以强大的掌力压下去的。 牌子上写着‘叛逆柯雄,欺师灭祖,执行门规,葬身于此’十六个字!”
吴铭说完,马上从衣襟内掏出书信,呈给刘振。
刘振急忙接过书信,顺手展开,急促地阅读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一双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一会儿就瞪得圆溜溜的了。
看着看着,他地脸色急促地拉了下来。 开始由红变白,由白变成蜡黄,最后又气得变成了紫青色。
看完密报,刘振已经满脸愤怒,气得咬牙切齿。
他阴森森的站在吴铭对面,久久凝视着吴铭那同样气得铁青的脸色,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的!好不容易夺到的银州地盘。 转眼之间就丢失了,此时此刻。 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不但如此,仅仅一个晚上,自己手下的三员得力干将,居然同时被人给灭了,如此惊天噩耗,如此巨大的、无法挽回地损失,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简直都快要把他这个心如铁石地人击倒在地。
要知道,刘振平日里所真正依赖的直系亲信和得力大将,只有八个人:两个副都指挥使、四大挡头,加上内廷总管吴铭和武功教坊总教头司马平,在锦衣卫内部称之为“八大金刚”,其中副督指挥使于凭,已经在豫南遭遇战中被人所杀,到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而武功教坊总教头司马平。 武功那么高,居然也在豫南遭遇战中中掌受伤,时至今日,伤势仍然没有完全养好。
现在,又在银州失去了两个,锦衣卫的中坚力量。 瞬间已经削去了将近一半,能不让他这个做督公的不感到悲伤吗?
在刘振愤怒的眼神直视下,吴铭心里不禁感到发毛。
他跟随刘振已经四十多年了,只要是在京城,他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刘振拿过这种恶毒的眼神看人。
他惊慌地问道:“督公,你……”
吴铭刚刚开口,刘振急忙抬手制止了他,不让他再说下去:“你不要多说,咱家知道你的心思!我们锦衣卫上头地几个人。 都是心连着心。 筋连着筋,你的心情。 咱家能够体谅得到!”
看看主子已经缓过劲来了,吴铭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无不悲痛地说:“督公,如果此事完全属实,此次我们锦衣卫在银州的损失,就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刘振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缓缓转身,再次来到几案后面坐下。 然后向仍然愣神站着的吴铭压压手,轻声地说:“你坐下!你给我坐下!先静静心,天不会塌下来的!”
吴铭战战兢兢,缓缓后退了几步。 然后,在几案对面墙角的一把椅上落座,默默无声地等待着主子的训示。
刘振拿起桌子上地《孙子兵法》,握在手中,然后又放了下去,冷冷地说:“你说得不错!锦衣卫此次在银州的损失,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你们‘八大金刚’,一下就去了俩。 还有,慕容堂也没了,他可是锦衣卫老弟兄之中,第一个出任知府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在咱家手下做锦衣卫千户整整十个年头,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咱家本来想给他个好前程,没想到……”
兔死狐悲!柯雄被杀,不免使吴铭内心悲愤,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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