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得体啊,小姐。难道这就是你们贵族的新风尚?请原谅我一只牧羊和你们啃的不是一块地上的青草。帝国的男爵大人,虽然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之类的话,不过如果你想要反悔,我也不是很介意帮你在伊斯伍德介绍一份安稳的工作。只要你不嫌辛苦就行。”
“愿天父的恩典应允我的祝福降在你的额间。安卡利亚的骑士,感谢你对我的关照,我很感激。但是,今天我来找你确实是另有其事。”
面对正在和队友玩牌的卡勒姆,瞧见他的眉宇间有些不满的佐伊赶紧伸手扯过艾琳湿答答的衣角,把她送到了这位宝剑骑士的面前。
“又是一位新的贵族?嘿,小姐,我可不记得伊斯伍德的市长有给我颁发过救济者的奖章,治安缉盗想来也轮不到我来管。不过......”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卡勒姆的脑中略作思考,片刻后,他收回了在桌角上不断敲击的手指,转过身来同两人说道:“不过算了,我想我作为一只牧羊,有时候能听听牧羊人们的诉求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说吧,你们的来意。”
为了亲口问明哈迪的身份,不得不离开佐伊刻意为之的侧身遮掩,暴露在众多目光下的艾琳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的其他佣兵,尤其是当她弄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么吸人眼球之后——毕竟敢穿着湿透了的衣裤上街的少女可不多。她深感羞耻的纠缠着摇摆不定的手指,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那来自身前背后,如鲠在喉的视线逼得脑中空白一片,直到卡勒姆轻皱眉头,看出了少女的难处,这位来自宝剑骑士团的外派成员站起身来,对着佐伊说道:“看来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跟我来。”
说完,卡勒姆带着佐伊两人来到了佣兵会所旁的一处小巷中,在这里,卡勒姆点起一根纸烟,吐出了一圈呛人的烟雾之后,他啧了一声,与两位少女说道:“我不能也不会告诉你们更多了。小姐,我和哈迪没什么交情,也有很久没见他来过会所,所以,就算他又一次的坑害了一名贵族我也没办法对你们伸出援手,一份能够帮你攒够回家路费的工作已经是我的极限。就算是在宝剑骑士团中,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第三阶层的军士罢了。我无意于去破坏伊斯伍德城中的规矩,每一位受害者都应该去寻治安官,而不是我。”
“等一下,卡勒姆。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贪得无厌的意思。”
“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卡勒姆的眼皮一跳,他放下刚抽了两口的纸烟,丢在脚下碾熄,狐疑的打量了几遍艾琳后,才与两人说道,“既然我不会告诉你们哈迪在哪,那么,另一个盗贼的踪迹你们也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
他指了指脚下的烟头,说道:“看看你我脚下的土地吧,小姐,这里是伊斯伍德,一座被商人,窃匪和官僚操控的城市,这里没有我们牧羊呼吸的空间。所以,出卖情报是要冒风险的,我们只是一群在血汗里讨钱的粗汉,想要取回你们丢失的财物,嗯,没错,这当然没问题,但是请去找你们的兄弟姐妹。我卡勒姆作为一只尚认还有自知之明的牧羊,告诉你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来自外省的穷骑士可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到当权者的利益,尤其是在还没有回报的时候。我再说一遍,找治安官去吧,我的男爵大人,我不管你希不希望我有一天会被某个怀恨在心的窃贼套上麻袋打上一顿,但是我自己,肯定是不会愿意见到我在伊斯伍德不能生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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