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已经回去找邓老板想办法,徐甲看着这空旷长街皱了皱眉。
突然,他走过去站到风阳刚才站的位置,闭眼静立。不过一会,缓缓睁开眼睛,徐甲转头看向身后墙面转角处,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墙面上明显有人用手指划的一道痕迹,地上还有两小块碎银。
徐甲笑了笑,狐狸就是狐狸,被人抓了还能知道掉几根毛。
…………
一瓢凉水泼到脸上,风阳从昏迷中悠悠醒转。一睁眼,就见日间那个举止骄横的锦衣公子正笑眯眯地俯视着自己。
环目四顾,只见置身于一间古朴幽暗的大厅,厅中除了待客的桌椅,竟还有一方典雅古朴的赌桌。
“小子,你不是很能赌吗?”锦衣公子拍拍风阳的脸,“本公子现在就和你对赌,我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出千,再赢本公子一回。”
说着他坐到风阳的对面,“咱们来赌大小,我来摇骰子你来押,押中一把本公子就赔你一千两银票。若是押错,嘿嘿,本公子就敲碎你一根手指来赔!”
风阳冷笑道:“你可以敲碎我十根手指,但别想在赌桌上赢我。不公平的赌局在下决不参与。”
“不公平?”锦衣公子大笑道,“像你这等老千,也配谈公平?”
“一根手指算你一千两也是高看了你。就你这条贱命也值不了一千两,你在本公子面前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我抬脚就能将你碾死。”
风阳道:“你当然可以踩死我,但是,就算我死了,你也曾经输在我手下。”
锦衣公子冷笑,道:“呵呵,那就是不赔本公子玩咯是吧?”
风阳也笑了起来,道:“人的性格虽然千差万别,但大致可分为几种。其中一种性格的人脾气偏执倔强,一旦认定目标,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种性格的人通常都能成为各个方面的顶尖人物,不过他们也常常会被这种偏执的性格所害,做一些在常人看来不可理喻的愚蠢举动。据我观察,兄台就是这样的人。”
锦衣公子一怔,道:“什么意思?”
风阳笑眯眯地道:“你一但执着于输给我这件事,就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赢我一次,你就会不断提高价码想要和我再赌一,想尽办法来赢我。”
锦衣公子眼睛一眯,道:“那你呢?”
风阳笑容不变,道:“巧的是,我也是这种性格,一旦我下定决心,无论你开到多高的价码,我都不会答应你。”
“呵呵,好!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咱们谁倔得过谁。”锦衣公子冷笑,“向长老,带他下去。”
掳来风阳的白发老人手一挥,两条大汉已然从门外进来,将风阳押了出去。
……
次日晚上,还是这处大厅。
也不知道风阳在这群人手中受了什么折磨,仅仅一天时间过去,他的嘴唇干涸,脸上更是笼罩着一层灰败之色。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仍然亮如星辰。
押他进来的大汉向锦衣公子汇报道:“禀少主,我们轮流监管管着这小子,他已经一天一夜水米不沾,就连眼睛都没有闭过一次。”
锦衣公子看也不看瘫在椅子上的风阳一眼,“嗯。知道了。”
他缓缓走过去,站在风阳面前,“现在呢?”
风阳嘴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却闭目不答。
锦衣公子脸一沉,喊到道:“向老,给这书生按摩按摩,舒舒筋骨。”
“是,少主。”旁边的白发老人应了一声,便走了过来。
他将手按上风阳背心,内力透体而入,竟用上了“万蚁噬心”之法。
风阳只感到有如万千蚂蚁钻入体内,五脏六腑、膏肓骨髓都痒起来,片刻后那麻痒的感觉又变成针刺一般的剧痛,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痒,无一处不痛。这种痛楚远远超过了他忍耐程度的极限,一声惨叫,他晕了过去。
冰冷的凉水泼到脸上,风阳悠悠醒转,神志虽因饥饿和痛苦变得有些模糊,但他依旧坚守着最后一丝灵智,不住在心中告诫自己:坚持!要想活下去,一定要坚持住!我给徐甲留了记号,他一定找得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坚持!
锦衣公子望着完全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的风阳,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挫败感。
他想不通这书生的神经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自己虽然可以在肉体上轻易将之消灭,但精神上却永远无法将之打垮。
忽然,他笑了,阴沉沉地笑。
锦衣公子道:“你厉害。那好,咱们换一种赌法,还是以你这十根手指为赌注。你押中一把,保住一根手指;输一把,敲碎一根手指;如果不压,那就算你输一把。这样够公平了吧?”
说罢有阴恻恻地笑道:“你如果不压,我就如你昨天所愿,让人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锤碎!”
风阳虽然自负于自己的智计谋略,但是他终归将赌术视作小道,消遣使然罢了。
再说,就算他赌术再高超,于现在的局面也于事无补,出不了任何老千,倒是他听过一种“听声辩点”的神奇赌技,不过那仅仅是传说罢了。所以对于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撞运气的赌骰子,他连半点儿信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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