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坐落在苦海镇边缘的一座跨院。
夜色昏暗中,“吁~~~”的一声响起,一辆马车停留在大门前,不消片刻,马车里出来了一道人影。
院落门口的灯笼明亮,只见来人道装玄冠,长身玉立,背负长剑,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且眼角上挑,带着种说不出的傲气,尤其是两条几乎接连在一起的浓眉间,给人看起来仿佛充满了仇恨。
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车夫朝他一拱手,随即马车便融入夜色中离开。
“咣”“咣”,道人拉着门环有节奏的敲了两下。
大门打开一条缝,“你是谁?”
“仇二。”道人冷冷道。
“原来是仇二先生到了,快请进!”大门打开堪堪过得去一个身影的距离,道人一个闪身,已经进入了院内。
门子领他到一处厅堂后,便自动退了出去,此时厅堂内除了刚刚进来的仇二先生,还有四人在里面。
最左边的是个残疾人,他一身纯丝锦衣,胖腰的玉带上,还斜斜插着柄短剑,左边一只衣袖空空荡荡地,也束在腰带上,右腿也像是被人齐膝砍断,所以装着只木脚,左眼上有一条刀疤,从他的额角上斜挂下来,深及白骨。像这样的残废,给人印象本来一定很丑陋狞恶,他却是例外。他不但修饰整洁,衣着华丽,而且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就连脸上的那条刀疤,都仿佛带着种残酷的魅力。
残废右边的人一张脸像枯叶般干瘪无肉,腰带上插着根三尺长的枯竹,整个人看来都像是根枯竹。但是他的衣着比残废还华丽,神情比刚进来的仇二先生还要倨傲。
这根枯竹的对面是个笑口常开的胖子,他一只白白胖胖的手上带着三枚价值连城的汉玉戒指,指甲留得又尖又长,看起来就像是只贵妇人的手。
胖子身边是个不停地咳嗽着的,衣着破旧、弯腰驼背、满脸病容的老和尚。
仇二先生扫了他们一样,轻轻一笑,朝几人拱了拱手,也不在意四人的反应,径直走向一把空的交椅坐了下来,随即闭目养神,不多言语。
夜已深,院子里黑暗而幽静,忽地外面有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厅内众人都已睁开眼睛,当脚步声到了门口时,众人也都站了起来,“拜见夫人!”
“人都到齐了?”清清冷冷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人,正是慕容秋荻!
仇二先生犹豫了一下,道:“这……公子还没有到。”
“嗯,他一会就来。”慕容秋荻点点头,“得到小荻找到那人的消息,我便连夜敢来,诸位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
众人目目相对,没有人说话。
“仇二先生剑术卓绝,我也将那人剑法中的破绽告诉了你,你也没有把握?”慕容秋荻看着仇二先生道。
道人脸色蓦地一红,“这个,属下确实没有把握。”
“那单亦飞单先生呢?你也是江南十大名剑客之一,没有把握吗?”
独臂人摇摇头,“夫人折煞在下了,江南十大名剑客已经有七位折在仇二先生剑下,他都说没有把握,我又……唉!”
随着慕容秋荻的目光转向单亦飞旁边枯竹般的人,那人忙道:“夫人,我柳枯竹也是江南十大名剑客之一,枯竹剑的名头在那位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忽地柳枯竹旁边那笑吟吟的胖子道:“夫人,我等确实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过也未尝不能一试。”
“哦?不愧是点石成金,点活成死的富贵神仙搜魂手,计将安出?”
“夫人谬赞了,这只是在下的一个思路,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夫人见谅。”胖子好似惭愧一笑,低头道,“他也是个剑客,剑客就是要用手握剑,我们只要让他没有机会握剑,或者握了剑也用不成,这样他的威胁必定大打折扣,我们几人只要抓住机会,未尝不能一击功成!”
慕容夫人沉吟道:“你继续说。”
“这……这就需要公子协助了,一来用公子的身份让他心起波澜,二来,只有公子的身份才能够安全地接近他,想来就算公子制住了他的双手,他也不会心生反抗的!到时,我们……”
“阿弥陀佛!”他旁边的老和尚念了声佛号,一脸的悲天悯人,随即闭上双眼。
慕容秋荻道:“大师以为如何?”
“苦也,苦也!”
“我觉得可以。”,一条身影从容地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徐甲。
“见过公子!”众人见到徐甲,马上行礼道。
徐甲朝几人一拱手:“诸位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一番。”
随着众人的离开,慕容秋荻凤目微虚,“小荻,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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