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出了门,提起真气,双足一点,纵上庙顶,隐隐的星光里,四下看不见什么人。
又听得庙后马儿嘶鸣,秦阳急忙纵下屋顶,只见马儿绕着树干打转。
秦阳没有找到知雨等人,想一想,她们始终不肯露面,那也就算啦。
秦阳抱着马儿的脖子。
“马儿,马儿,我的好朋友,今儿晚上,咱哥俩一起睡吧。”
秦阳偎着马肚子,在庙后睡了一个晚上。
次晨醒转,秦阳担心林相夫伤势,来到庙里,只见林相夫端坐在供桌上,双手平摊放在两个膝盖上,闭了眼运气,小圆脸微微有些发红,一动不动,仿若一尊活菩萨。
秦阳不由得心中一动,将头转了开去,去看那满面灰尘的土地公、土地婆。
秦阳道:“看你样子比昨天好多了。”
林相夫睁开眼来:“那还得多谢你昨夜为我运功疗伤。”
秦阳一怔,想自己昨夜与马相伴,什么时候为她运功疗伤了,再说这门功夫自己还不会。
那么昨夜为林相夫疗伤的自然是乔装的知雨等人了。
林相夫本来对那乔装人分外厌恶,不过因伤太重迷迷糊糊,一心以为是秦阳,也就没有细辨。
秦阳道:“你饿了吧?咱们到前面市镇上,好好吃一顿。”
秦阳将马儿牵过,扶林相夫上了马,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市集。
林相夫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于吃喝上面一贯豪放,将鸡鸭鱼鹅,各种美食叫了个遍。
二人正要好好地吃一顿,只听得门外马嘶声,人群哄乱。
秦阳从窗户向街上望去,只见陆深临牵了一匹马,马身上缚了一个浑身鲜血的人,睹其面貌,乃是林青天。
当时秦阳吃了一惊,陆深临便这么厉害,连林青天也被他抓了!
行人眼见林青天血淋淋的,也不知陆深临是强盗还是公门捕快,只是四下避开,谁敢多问。
六名护手钩跟在陆深临身后,突然老者看见秦阳的马匹。
老者叫道:“这是那小贱人的马!”
“那小贱人便在这里,快搜!”
陆深临既已抓住林青天,本来不会对林相夫再行追究,可是林相夫顺势偷走了他的剑谱,陆深临势必要找到林相夫不可!
秦阳眼见形势不利,连忙起身。
林相夫因靠里坐,却没发现陆深临:“书呆子,你不吃啦,我好饿呀!”
“吃货!”秦阳道,“先活着,才能吃得更多!”
秦阳丢锭银子给店家:“说,你没看见我!”
“啊?”店家愣愣怔怔,没回过神来,眼见秦阳拖着林相夫往后厨溜走,陆深临后脚便进了店。
“店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带着一个跛足的姑娘?”
店家看看陆深临虎背熊腰,衣裳上全是泥土。
店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活了回来,“哎哟,客官,你要问的可是一个年纪轻轻,长相英俊,还带着点书生气的小伙子?”
“正是。”陆深临喜道,“他们在哪里?”
店家继续道:“他身边还有个娇滴滴十分美貌,讲话粗声粗气,跟相貌十分不匹配的,走路左脚一踮一踮的小姑娘儿。”
“对对对,没错,就是他们!”陆深临问道,“他们在你这?”
店家道:“对的,你这话问我,就算问对人了。若问旁人,真就问不到。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
陆深临道:“他们人呢?”
店家道:“刚刚他们还在的,你瞧,他们点了一桌子的菜,这菜么,有新鲜的砂锅雅鱼,有肥得流油的老鸭,水煮牛肉,狼牙土豆,叫了白斩鸡,可是他们又不吃辣,你看,给了那么大一锭银子,一口都没吃过,这就走啦!”
陆深临见店家啰里啰唆的不涉正题,放手在柜台上一拍,“我问你,他们到哪里去啦!”
店家道:“他们一走,你们就来了,他们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来得及问呐,你说说。请问你们是他们的朋友呢,还是亲戚呢?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带给他们,不妨告诉我,万一他们回来的话------”
那老者一把抓过店家的衣襟,将护手钩抵在店家脖子上,“再打马虎眼,我杀了你!”
店家见老者脸上带疤,目光凶狠,也不敢再编排了,右手往厨房里一指:“他们往那边走了。”
“奈奈的!”陆深临急忙从厨房追出去。
老者撤回护手钩,顺手一钩,将一锭银子钩了过来,放入自己的腰包。
便是店家这一拖拉的功夫,秦阳和林相夫已经逃出市集。
林相夫足伤没有痊愈,又腹中饥饿,走了一段路,便觉手足酸软,越走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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