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月湄道:“那他是怎么扔的呢?”
林相夫大约是想不出了,“这不就举起来然后扔过去,那还能怎么扔?”
鲁月湄道:“不然,不然。傻孩子,不同门派修习内功的法门不同,扔的手法也会有所不同的。”
林相夫道:“后来,客栈里的桌子和凳子全都报废了,百刀手陆深临这样用刀横向我的腰,秦大哥这样反手一拍。”
“哦,”鲁月湄沉吟道:“这一拍好像是武当派的飞云掌。”
郑德治先吃了一惊。
又听林相夫道:“秦大哥抢过老者的护手钩,护手钩甩到前面,勾住九环刀刀背上的一个铁环。”
鲁月湄道:“这------这好像是峨眉派的手法------不过武当派和峨眉派一向交往甚密,那也怪不得。”
林相夫道:“当时秦大哥顺势往上一跃,飞过九环刀,突然腰身在空中一扭,双足踢向陆深临胸口。”
鲁月湄道:“这是华严派的------以前无瑕师姑的回风剑法------这么说来,他是武当山弟子无疑了。”
但郑德治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武当山有这一号人物。
况且,武当山的弟子如果是出家弟子,皆穿道服,一望可知。
如果是俗家弟子------那人能在一瞬间抢过护手钩,钩住九环刀,飞身在空中扭腰,踢中陆深临,这手法已经是极其高明,哪怕练个十年八载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境地。
而据林相夫说来,那人不过是个少年。
郑德治纵观武当山,也没有这样天资聪颖的弟子。
乔南斗忽然道:“你听见吗?那人也姓秦,德治道长,你的义弟不也姓秦吗?”
郑德治眼珠子一转,一拍大腿道:“是啊!我义弟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侠义二字是流在他的血液里的。”
乔南斗道:“不错,武功不好,尚可教,一个人要是没有侠义之心,就不配出来走江湖。”
林相夫又道:“秦大哥踢了陆深临之后,二人都倒在地上,秦大哥就将我推出门。他的剑向陆深临的刀上这样一搭------”
鲁月湄大吃一惊道:“啊!这岂非是封喉剑?这------这怎么可能?”
林相夫笑道:“后来,我们在半路上遇见一支出殡队伍,那才搞笑。秦大哥就这样一把抓住一个孝子的肩膀,一脚踢在另一个孝子的屁股上------”
鲁月湄越发奇怪道:“但这------这不是少林的功夫吗?”
秦阳曾经跟少林的再传弟子薛天龙莽过一架,学了一两招粗浅功夫那也好不稀奇。
林相夫又说了几个招式,鲁月湄可就完全糊涂了,一会儿秦阳使出百刀手的功夫,一会儿甚至是虎啸斧法。
鲁月湄正自诧疑不定,郑德治已经哈哈大笑,“我义弟能过目不忘,即学即会,这本事真是天下无人能及。”
郑德治大声道:“鲁女侠要找的,是不是背着一把古琴,提着一柄龙泉宝剑,姓秦名阳,年龄约莫十八九岁的英俊后生?”
隔壁三人都是大吃一惊,怔了半晌,鲁月湄方问道:“隔壁的是武当山德治道长吗?”
郑德治道:“正是,你们一心讨论我的贤弟,是以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还有丐帮的帮主在此,众位可要过来一起喝上一杯?”
鲁月湄道:“如此当然最好。”
一会儿鲁月湄领着林相夫过来了,欠身施礼,说道:“德治道长,乔帮主,幸会幸会。”
乔南斗侧目看去,只见是一名美貌少妇,穿着品红色织锦袄裙的衬托下,就这样乍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清其容貌,但也觉其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乔南斗起身抱拳,也道:“幸会幸会。令尊鲁大道鲁前辈是江湖上少有的豪杰,在下一直仰慕地紧。”
鲁月湄道:“只可惜家父已经在十数年前不幸过世了,否则见了乔帮主此等豪杰,一定引为知心。”(鲁大道实际上是中了百花蛊蛊毒,因而隐身匿迹,这一点,鲁月湄至死不知。)
林相夫听三人寒暄来寒暄去的叙旧,早已经不耐烦,“秦大哥呢?他人在哪里?”
乔南斗又见一俊俏的小后生,听他发出娇音,微微诧异,“这一位是?”
鲁月湄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女儿,从小顽劣不堪,喜欢做男儿打扮,屡劝不听。”
林相夫不服气道:“哪个规定,哪件衣服必须是男人穿,哪样的衣服又必须是女人穿了?我这样穿得方便,不行吗?”
乔南斗笑道:“原来令爱有男儿志气,将门虎子,可敬可敬!请坐请坐。”
乔南斗和郑德治挪了凳子,让出三个位置来,让鲁月湄等人坐了。
林相夫却并不坐下,两手叉腰地站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撇嘴,向着郑德治道:“德治道长,你骗人!”
鲁月湄连忙阻止道:“夫儿,别闹!”
鲁月湄想说:你是女孩子,规矩一点。但当着大家的面,这话还不好意思说出口。
要林相夫规矩一点,简直是不可能的,她本来就是假扮的小子,所做的事情,便要比男人还要更像男人,更何况,现在林相夫急得如同火烧眉毛。
郑德治却悠哉悠哉笑道:“我何尝骗你?”
林相夫道:“你不是说秦大哥在这里吗?”
郑德治偏道:“我何时说过秦大哥,我说的是秦贤弟!”
林相夫急得简直要掉眼泪,“总而言之,你说的是秦阳,对不对?姓秦名阳,太阳的那个阳。”
乔南斗道:“对的,没错,他刚刚是在这儿。”
林相夫四下里一扫,“那么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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