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斗已经归心似箭,但半夜里河口哪有渡船。
虽然丐帮弟子已为他备了一匹快马,绕过河口折往东北,毕竟是绕远路了。
秦阳想到夏荷的船就泊在左近,便托夏荷送乔南斗过河。
又陶小宛和白宝珠在船上,白宝珠伤势沉重,考虑到在船上养伤条件太差,秦阳索性让陶小宛带了白宝珠下船,就到鲁月湄所预定的客栈里下榻。
林相夫从看见夏荷起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
又见秦阳协助陶小宛抱出白宝珠,陶小宛则罢了,是个粗使丫头的打扮,林相夫一时间还认她不出,白宝珠虽然昏迷着,灯光中可见其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艳不俗。
林相夫的胸中便是翻江倒海,初见秦阳时的喜悦完全被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焦躁。
鲁月湄则完全相反,高高兴兴,笑不拢嘴,帮助叫马车,搬行李,跑前跑后,异常殷勤。
鲁月湄所预定的房间极为宽敞,包含两间上房,两间通铺,还有一间仓库,可谓是雪中送炭,解了秦阳的燃眉之急。
但秦阳总觉得鲁月湄热情的外表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也难怪秦阳,秦阳接触过鲁大道和林尽染,一个是鲁月湄的父亲,一个是鲁月湄的丈夫,都是两面三刀、笑里藏奸的小人。
秦阳偷偷对陶小宛道:“小丸子,这里是福威镖局预定下的房间,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陶小宛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鲁月湄向秦阳告别,说是要回到太子坡去。
出于礼貌,秦阳送其到山下路口,再三向其表达谢意。
鲁月湄客气道:“哪里哪里,拙夫鲁莽,让秦少侠无故中毒,是林家对你不住。能有机会让我弥补一二,妾身只觉万分荣幸。”
鲁月湄又问秦阳:“秦少侠,你身上所中‘见血黑’剧毒,真的已经全解了吗?”
秦阳心中一动,暗想:她这是有意相问,如果我身上的毒解了,她必定要想出别的办法来整治我。
秦阳便道:“其实没有。”
“哦?我看你的脸色------”
秦阳道:“我只是把毒逼到了右手的小拇指上。你看。”
秦阳催动真气,齐聚于小拇指指尖,使得小拇指指尖看上去呈暗红色。
秦阳将小拇指伸到鲁月湄面前,当时他们在山下路口,只有一盏昏暗的风灯,秦阳右手一扬,便即缩回,鲁月湄也没看清。
鲁月湄还以为秦阳所说确有其事,心想: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怯毒方法?看来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鲁月湄问道:“然则这样不碍事吗?”
秦阳道:“暂时不碍事,就是麻烦一些,必须得时时用真气顶着,否则毒素就会返流。”
林相夫道:“既然毒素已经全在一个小拇指指尖上,那你割开皮肤,将毒液排出不就行了吗?”
秦阳索性将谎扯得大一些,道:“不可,不可,我已经试过了,完全行不通。你们也知道见血黑的毒性,一见到血,那血变黑,就变成了毒,这毒血随着血流又流回到我的血管里,那我又要中毒了。”
鲁月湄道:“好在我有解药,秦少侠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鲁月湄说罢,从腰兜里取出一包药粉,交给秦阳。
秦阳思忖:她这一包名为解药,说不定是毒药。
想当初,白宝珠为那名锦衣卫解毒,便是这样的,说是解药,叫秦阳为那名锦衣卫敷药,却让那锦衣卫中了百花蛊的毒蛊。
秦阳上过一次当,哪肯再上第二次当。
秦阳假意叹道:“唉,现下是有解药也没用的了。”
鲁月湄道:“为何?”
秦阳道:“之前,我喝的毒酒,毒素是从肠胃吸收到血液里的,血液会经过肝脏化解,随后一步到达心脏。”
“但现在这毒却在我的小拇指上,所谓十指连心,一旦血液返流,毒素会先到达心脏。”
“而服用的解药,则要经过肠胃吸收,慢慢到达心脏,等到解药到达心脏,我已经先一步毒发身亡了。”
“啊!”林相夫惊叫一声,“那么,你先服解药,过段时间再割开小拇指。”
鲁月湄道:“不可,不可,是药三分毒,假如事先服了解药,而体内实际上却没有‘见血黑’之毒,那么解药本身会让秦少侠------那个------那个不行的------”
“那------那怎么办?”林相夫听秦阳和母亲二人说得各有其道理,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一急之下,马上又要哭了。
鲁月湄沉思道:“这个情况我还真是没有碰到过。唉,‘见血黑’本身是用来射杀猛兽,因咱们走镖的翻山越岭,难免碰到狼啊、虎啊什么的,哪知道拙夫竟然------好在,现下,毒一时不至于马上发作,咱们好好的想想办法,总归能想到办法的。”
林相夫早已经急得哭鼻子,这会儿便抓了鲁月湄的手臂拼命摇晃,“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嘛?娘!”想要鲁月湄立即就拿出个注意。
鲁月湄道:“现下我也不知道,得好好的想一想。”
林相夫又摇其母亲道:“那你快想,快想啊!”
鲁月湄被林相夫摇晃地七荤八素的。
秦阳暗自好笑,“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相夫便丢了母亲,上前一步,急问道:“什么办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