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邢虎自以为可以把麻三儿这个瘟神打发走,可没想到地上的一滴脓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摇头晃脑得走进了伙房,这里有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
麻三儿酒劲儿还没褪去,一闻到这血腥味立刻感到胃里翻转不已。他想找个地方呕吐,可面前只有一条路,他顺着光走了过去,却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原来他一脚踏空,顺着石梯滚了下去,正好滚到地下处理食材的大木台旁。无巧不成书,永乐在这里焦急得等待,看邢虎能不能把麻三儿对付过去,可没想到一声闷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圆滚滚得到了自己的眼前,气氛瞬间尴尬无比。
“三爷,药准备完了,三爷?你在哪儿?”
邢虎看见门开着,麻三儿人不在这里,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脑中闪现。他急忙顺着石梯下去,眼前的场景把他惊呆了。
“我说老邢,你这金屋藏娇啊,说吧,这丫头怎么在这?”
麻三儿摔了一个大屁墩,借着酒劲儿在身,一点儿也不疼。他和永乐正好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猛地后退一步,都惊吓得够呛。
“三爷,早上好。”
麻三儿仔细一看是永乐这个小妮子,这大清早人怎么会在这?再一看木台上蒙着一大块麻布,下面是老邢处理的食材。浓浓的血腥味就从麻布下面传了出来。他刚要开口问永乐,邢虎就急三火四得出现在自己面前。
“三爷,我这,她这。”
邢虎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过还好李恪和艾叶暂时还没有被他发现。
“呃,三爷,我替师父解释,这不昨天您差人送来一具食材吗?特别交代要处理干净,我和师父一起干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干完呢。”
永乐见邢虎犹豫不决,趁机插话打马虎眼,想蒙混过关。
“邢虎,你他娘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让小丫头干,干这种勾当,血呼啦的,不像话。”
邢虎话听前半截,着实吓得不轻,还好永乐的话让他没有起疑,麻三儿居然责怪他让幼女行凶。
“三爷,冤枉。我就是一时看这丫头挺机灵的,收在我手底下当个帮手,没想冒犯爷您啊!”
“是啊,是啊,三爷。我永乐是真心喜欢跟着师父学本事,我是自愿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都快把麻三儿说迷糊了,本来他脑袋就不灵,这么一搅和更乱了。
“行了,我的药呢?”
“在这,三爷您拿好,三爷您这边请。”
邢虎点头哈腰得想快一点把瘟神送走,谁知麻三儿走了两步突然停住。
“老邢,这个还没处理完?干得干净点,江翠花特意交代下来,要不留一丝一毫,人间蒸发了一般,明白么?”
李恪在麻布下听见这么一句,悲从心中起,不自觉得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什么人?”
永乐和邢虎一脑门子黑线,眼看就请神送鬼了,可最后关头布底下的人动什么动。
“没,没谁啊?三爷,是我永乐,呵呵,哈哈。”
永乐借题发挥,站在麻布边上打着哈哈。
“不对,不是你,我怎么听见是这布底下有动静?”
“三爷,我看您是真喝多了,这布下面是死倒,要是有声那还真见鬼了。”
邢虎的解释明显没有触动麻三儿那颗好奇的心,他抬腿走了过去,想一看个究竟。邢虎万般无奈,手里已经握成一个铁拳,随时准备再对麻三儿的后脑砸下去,这死催的今天非得逼邢虎动手不可。
“三爷!不许动!”
永乐一嗓子海豚音把麻三儿和邢虎都定在原地,目瞪口呆得看着她。
“你娘的小妮子,给你脸了?竟敢管起老子了?”
麻三儿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把永乐打得天旋地转。噗通,永乐跪在了地上。
“三爷,危险!不是三爷危险,三爷,是这个危险,这个有毒。”
麻三儿刚要揭开麻布,永乐的一句有毒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硬是没敢动。
“有毒?什么毒?你可别骗我!”
“三爷,永乐不敢,本来师父说了,不许和别人提起此事,可是永乐心系三爷的安危,这个人是被鸡冠红毒死的。”
平地一声雷,永乐的话让麻三儿像被雷劈了一般,石化当场。鸡冠红是楼主独门秘药,他本以为这个人是得罪了江翠花,没想到居然是绿娥盯上的倒霉蛋。雨花楼的规矩麻三儿门清,不该知道的要是知道了,那就是要大祸临头。
“老邢,这丫头说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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