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德福望着乌子虚微笑。乌子虚却望着他呆。他倒不是意外德福的出现,而是在想胡姑娘要是被现了怎么办,他倒也不是怕胡姑娘被现会被管家德福赶走,而是怕胡姑娘被生人见了会很难堪。
乌子虚一手扶着篮子,一手指着门,那样子明摆着就是说这屋里有人,他是来送东西的。
管家德福还是微笑,他这笑容让人捉摸不定,像是表示出一种友善,又像是在掩盖他背后的真实意图。
若是管家德福一直这么笑下去,恐怕乌子虚也就这么一直呆到天黑了。
管家德福问:“你这是要把这筐东西送到里面给什么人吗?”
乌子虚慌忙说:“啊不,她不在!”这话一出口就等于自己招供了,想收都收不回来。这下乌子虚不是呆,而是傻。
德福笑道:“要不要帮忙,帮你抬一下?”
乌子虚支吾了一下,小声说:“不,不,不用。”
德福笑着点点头,说:“呵呵,那好,那好,你要是不忙咱们到后院去说几句话吧。”说完自己转身先走了。
这一下又让乌子虚愣住了,想不到这个尴尬场这么容易就解了。望着管家德福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后,他如梦初醒,赶快把一筐东西先搬回自己屋。跑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坛子上的美人头包在了紫色的菜叶里,估计又是睡着了。
他赶忙跑到后院,见管家德福站在黄瓜架子那。他走过去,离着五步远,说:“管家,我来了。”本该进门就说得客气话,让他忘到现在。
管家德福正在看一根枯萎的黄瓜藤,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说:“又是一年了。”
这话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乌子虚感觉这话是从莫须有的地方飘出来的,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管家德福转过身,还是带着笑问:“你来这里有一个多月了是吧。”
乌子虚刚去黄老爷那从管家德福手里拿过月俸,点点头说:“一个月了。”
管家德福问:“那你觉得在这里怎么样?”
乌子虚觉得管家德福这话似乎不是要问他在这里怎么样,而是要问出点别的什么来,但又不知道点在哪里,想了想,答:“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管家德福用力的点点头,像是品出其中的含义,又说:“我这次是专门来看看,看你生活的还习惯不。你若是有什么平时不方便的,或者不好在黄老爷面前说的话,可以跟我说。这里就我们俩人在,没什么关系的。”
乌子虚从话里听不出什么毛病,可心里却总觉得堵得慌,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就是像给什么塞住了一样。他眨巴眨巴眼,又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管家德福望着乌子虚的脸,嘴角挂笑,但眼神里藏着锋芒。他在观察眼前这个人,用眼神把乌子虚扒了几遍,不放过任何细节。他在盘算着,眼前这人到底能信多少,该怎么信,怎么问,才不会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又达到自己的目的。
乌子虚低着头不敢看管家德福,他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他怕对方的眼神能伸到自己心里,看到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管家德福站近到乌子虚身前,贴到他耳边,轻声问:“那我来问你点别的好不好?”
乌子虚觉得自己被问的那只耳朵火辣辣的难受,像是放在火盆旁边,但他又不敢移开,就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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