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家门,舅舅若有所思道:“外甥得把名字改一下,以后不能叫赵小二了,像你姐姐大春花、小儿、这些散发着上个世纪土气的名字,只会引城里人笑话。
你还小,不像舅舅,半辈子已经过来了,名字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尚豪、这个名字不错,高雅而不失豪气,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尚豪了。等某天成为大明星,这名字也叫得出口。”前往村里公交站的路上,舅舅得意的笑着敲定了他的名字。
突然间变成了赵尚豪的对他没有笑,只觉得舅舅是在吹牛*。
坐着公交车离村儿的路上,透过车玻璃看着渐行渐远的西柳沟,尚豪的心里只有不舍,他舍不得妈妈,舍不得那几只羊、舍不得耳边的咩咩叫。
尚豪跟着舅舅,在县里旅馆的休息了一晚上。
旅馆的老板和伙计跟舅舅都很熟,给他们俩安排了最大的客房,晚上又来房间里哈啤酒、吹牛皮、侃大山。
尚豪在老式连栋房的内间,被外面的吵吵闹闹搅得睡不着,被迫听着他们说些有头没尾的话,有些尚豪能听懂,有些完全听不明白。
他们问舅舅:公司里的娘们是不是都很放浪?
长大后,尚豪才明白“放”与“浪”两个毫不相关的字,为何会组成一个特殊得词汇,但现在得他还小,不懂。
紧接着舅舅仗着喝了几瓶猫尿,大口吹牛皮道:嗨~那公司里男男女女的,方便得很,干那事简直不要太容易,半夜娘们的被窝随便钻。
酒桌上,一个敢吹,剩下的人就敢信。
他们纷纷起哄着,审问舅舅李初一有几个相好的,是不是仗着环境搞破鞋,一晚上跑几个屋,啥样的尿性才能一夜御众娘。
说着说着,还仗着酒劲扒了舅舅的裤子,看看究竟是怎样厉害得家伙,能夜夜多笙歌。
“幼稚…”听到外面的动静,尚豪毫不掩饰的鄙夷,扒裤子看啾啾的游戏他早都不玩了。
后来年幼的尚豪还是抵不过睡意,在吵吵闹闹的环境中昏昏睡去…
第二天晌午,他就跟舅舅坐上价格昂贵的出租车,直奔他从未踏足过的城市。
第一次做出租车,尚豪见猎心喜,好奇的在后座里来回打量,柔软的坐垫比公交车的硬板凳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随着出租车驶入城市,第一次看到城市的尚豪完全被惊呆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着各种从见过的小汽车,一座座或高或矮的楼房落座于街道两侧。
即便是城市里最矮的楼房,也要比县里最高的观音庙更加高大。
一路上,尚豪东张西望,仿佛只有来来回回转头,才能缓解新世界带给他的冲击。
出租车穿梭于繁华的城市间,最终在城边郊区的一栋六层高的独栋建筑门前停下,庄严厚重的铁栅栏大门屹立在院子前,震撼着尚豪幼小的心灵。
拎着尚豪下车,舅舅仿佛到家般平淡:“到了。”
尚豪没有应声,只是默默的跟着舅舅从铁栅栏上的小门走进小院子。
院子很小,甚至不如家里的院子大,但铺设的非常整洁,方块的地砖铺设在院子里,一条笔直的道路直通主楼,两边是正常的单层建筑。
主路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四个小圈圈连城一排、串联在一起的标志,比街上的两个“”叠在一起漂亮多了。
道路两边屹立着两根铁杆,上面挂着巨大的灯泡,如果灯泡电量,足矣照明整个院子,后来尚豪才知道,这两个灯泡的名字叫“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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