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拽着玛法的手,急匆匆地跑回玛法的屋中。鳄的那些工具都还放在那里。大黑正在地上趴着睡觉,外间忽的一阵阵喧闹,大黑却懒得抬头。正这当儿,鳄跑了进来。大黑急忙站起身来,欢快地扑了上去,一个人立,前爪便搭上鳄的肩膀,伸出舌头,在鳄的脸上舔了起来。鳄整整一晚上没有回来,大黑早就心焦不已,若不是玛法拦住,恐怕大黑当晚便要出去寻找鳄了。
鳄感动地挠挠大黑的脖颈,又拍拍大黑的脑袋,示意大黑先让开。大黑乖巧地“呜呜”叫了两声,便退在一旁。鳄放开玛法的手,跑到火塘旁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一边招呼玛法道:“姐姐!快些收拾下东西,我们赶紧逃走吧!”
“姐姐?”鳄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那些工具,见玛法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喃喃自语,有些着急地跑过去,在玛法耳边问到。
“鳄,你真的是神使吗?”玛法忽然问到。“鳄,你到底是不是!”玛法猛然间激动起来,抓住鳄的双肩,剧烈地摇晃着。
鳄顿时感到肩膀处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是!你没听见酋长的话嘛!她就在我耳边说,她做了手脚!”鳄有些愤怒地甩开玛法的双手,“姐姐,难道你也不信我了吗?是了,是了!原来你和尤她们是一伙的!算我有眼无珠,认不出你们的真面目!大黑,我们走!”
鳄听到玛法那番充满怀疑的问话,心底的伤口,便好似被人狠狠撕开,又撒了把盐。暴怒之下,鳄来不及仔细思量,也不待玛法解释,招呼大黑一声,将象筋缠在腰间,挂好火罐,连水囊都没带,便走了出去。只是鳄的眼角,却止不住地滚出点点泪珠。走到屋口的台阶那,鳄略略顿了片刻,有些期待地微微偏了下头,却没有听见身后有任何声音传来。一声凄哀的长笑,鳄摸摸大黑的头,再不留恋地大步迈了出去。
玛法兀自在那里喃喃自语:“做手脚?怎么会呢?那可是大神的意志!可是,鳄又怎么会骗自己?难道酋长她真的做了什么?阿妈,真的可以在占卜时做什么手脚吗?阿妈,你告诉我啊!”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对了!阿妈好像的确说过有些在占卜时作假的手段。阿妈是怎么说的?在龟壳兽骨上抹泥……是了,就是那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的确可以使得那部分兽骨不裂开。只是阿妈知道的,酋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啊!阿妈那时候,应该告诉过兰酋长的。鳄!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去戳穿酋长的把戏!鳄!鳄?鳄……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玛法终于想明白了酋长的阴谋,四处找寻鳄,便要去向众人说明。
可玛法四下打看,却不见鳄的人影。焦急之中,玛法渐渐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鳄……你为什么要走呢?是因为我没有立即相信你的话吗?鳄……姐姐错了,姐姐不应该怀疑你的……鳄,你回来啊!姐姐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鳄!……”玛法呼喊许久,却始终没有听见那个熟悉的、带着些许调皮语气的声音。玛法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一脸坏笑的小坏蛋了。捂着脸,玛法痛苦地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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