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哎呀!”小小一声惊呼,抱着一动不动的雪兔跑到鳄的身前,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怯声道:“鳄,兔兔又不动了……”
鳄眼角微微一跳,隐隐有几条青筋凸出额头。“澄月姐,今晚我们又有兔子肉吃了。”
“鳄,不要吃小小的兔兔宝宝,呜呜……”小小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小小以后再也不会不听鳄的话了。鳄,不要吃小小的兔宝宝……”
鳄哭笑不得地拍拍小小的脑瓜,柔声安慰道:“好的好的,鳄不吃小小的宝宝。可是这只兔子已经死了,不吃岂不是很浪费?小小也喜欢吃兔子肉吧?想想昨晚吃的那只,味道有多好啊!”
小小听着听着,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鳄,真的还有那么好吃吗?那这就把兔兔拿去杀了吧。”
鳄笑眯眯地摸着小小的头,接过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兔子,手掌微一用力,顿时将那死兔子的颈骨尽数捏碎。刚要舒口气,小小又说了句让鳄几乎发疯的话:
“可是小小没有兔兔玩了。鳄,我们再去抓只兔兔宝宝回来吧。”
“啊!”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摔下死兔,一把捏住小小的腮帮子,恶狠狠道:“这已经是你弄死的第七只兔子了!小小,算我怕你了,你就不能去找你姐姐玩吗?!”
小小看着鳄狰狞的面目,眼睛一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便喊道:“姐姐!姐姐!鳄又欺负我……呜呜!鳄坏,大坏蛋!不给小小兔兔玩!”
澄月闻声从屋中跑了出来,伸手拉开鳄,将小小抱在了怀里。好容易哄笑小小,澄月一瞪鳄,恶声道:“鳄,你也不小了,怎么总是欺负小小!”
鳄闻言险些蹦了起来,一脸激愤地指着小小道:“拜托!明明是小小欺负我好不好?我设的陷阱可不是专门抓兔子来给小小玩的。再说小小已经玩死七只兔子了,总不能我就一直陪着她去抓兔子吧?”
澄月眼神柔和下来,嘴里却兀自硬道:“小小还小,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她?”
“我比小小还要小一岁呐!”虽然这是事实,但任谁看到身材修长的鳄,也不会这么想。现在的鳄,已经比澄月还要高上半头,说比倚偎在澄月怀中的小小年岁还小,谁会相信?
小小得意地冲着鳄做了个鬼脸,转回头去,央求起澄月来:“姐姐姐姐,让鳄再给小小抓只兔宝宝来嘛。小小这次一定不会再欺负兔兔了。”
澄月架不住小小的央求,只得将目光投向了鳄。“鳄,那你就再去抓只雪兔回来吧。”
鳄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抓起非剑和大弓,喊来大黑与牙,向着部落大门走去。
“鳄,等等。”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鳄停住脚步,又是一声叹息,勉强挤出点笑容,转回头去。不远处,一个清丽的女子正向着鳄跑来。
“舞烟,你不回鬼方,还在这留着作甚!”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舞烟,鳄就是一阵头大。小小虽是调皮,但年纪毕竟还小,被鳄稍一糊弄就不知东南西北。这个舞烟却很是厉害,鬼点子层出不穷,常常折磨得鳄恨不能一剑把她砍了。只是每当这时,舞烟总是很及时地换上副“我错了,饶过我吧”的凄哀神情,让很有些怜香惜玉的鳄只得颓然地松开握剑的手。
“我那些随从不是回去了吗?”舞烟一脸无辜道:“难道鳄不欢迎我留在这吗?”
“当然不欢迎!”鳄此时恨不得一掌将眼前这个俏笑倩兮的女子打昏,哪里还会客气?“你若是回了鬼方,我可就少上许多的磨难。你说我会欢迎你留下吗?”
舞烟闻言,双目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道:“难道我真的让鳄这么讨厌吗?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让鳄喜欢的地方吗?”
若是舞烟初来之时,鳄兴许还会被她这楚楚可怜的神情所打动。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鳄哪还不知眼前这个女子的表演天分?对舞烟这番看似发自内心的表情,鳄硬着心肠,视若无睹,沉声道:“讨厌,非常之讨厌!”
舞烟脸色一变,抚掌嘻笑道:“哈哈,鳄真好玩。那么多人都追着我,偏偏鳄你讨厌我。哼!我偏要跟着你!”
鳄深吸上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恶声道:“我可警告你!若是再纠缠不清,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哈!辣手摧花?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也没看你摧了哪朵花。你和澄月姐还没同房吧?”舞烟不以为然地撇了眼鳄,弯腰挠挠了牙的脖颈。“你还抢了我的牙,我不把牙带回去,是绝不会饶过你的。”
舞烟一提到澄月,鳄立时没了脾气,支吾了几声,终是没有说出话来。颓然地一低头,鳄呼哨一声,示意大黑与牙跟上,径自向部落大门走去。“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若是不怕冷,便跟着我来好了。”
前几日刚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山岭都被披上了一件白色的雪衣。但太阳才冒出头来不久,不屈的绿意已然钻出头来。踩着没过脚背的积雪,鳄快速地奔向设置的陷阱。若是运气好,那里应该有一只猎物了。
“喂!等等我!”舞烟虽是穿了双鹿皮鞋子,不惧地上的寒雪,但脚力毕竟比不得鳄,渐渐落在了后面。见鳄渐行渐远,舞烟不由气得喊了起来。
鳄便当作没听见,不住催促着大黑和牙赶路。鳄方才言语上没有斗过,这时就想着在脚力上扳回一局。眼见便要将那可恶的舞烟甩下,鳄嘴角不由得露出丝笑意。
“啊呀!”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脚扭了!鳄,帮帮我!”
鳄却不相信,脚下又快了三分。
“呜呜……鳄,你欺负我!牙!牙!过来帮我!”舞烟见鳄不理自己,心中一阵气苦,忍不住哭了出来。
鳄听见舞烟的哭声,这才信了三分。停住脚步,鳄回身看去,果然舞烟正坐在雪地上,垂首哭泣。
“唉,你这是何苦呢?”鳄脚下发力,几个跃起落下,便到了舞烟的身前。将手伸在舞烟面前,鳄柔声道:“抓住,我拉你起来。”
舞烟偷眼看了下鳄,见鳄似乎没有生气,心中不住为何竟是暗自松了口气。伸出纤手轻轻握住鳄的大手,舞烟只觉一股热流自手心直涌上心口,娇躯一颤,险些酥软下去。
鳄毫无察觉地拉起舞烟,松开手,又问到:“那只脚扭了?”
舞烟眼中掠过一丝遗憾,旋即消失不见。低着头,舞烟轻声道:“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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