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澄月阴着脸,手指几乎指到了舞烟的鼻子上。“你们……你们……”不待鳄回答,澄月忽然捂着脸大哭着跑开了。
“姐姐,你听我解释啊!”鳄甩开舞烟拉着自己的手,紧追上去。
快步赶上澄月,鳄一把将澄月拉进怀中,不待澄月说话,深深吻了下去。澄月初时还不住拍打着鳄,很快便软了下去,身子渐渐发热,直欲瘫在鳄的怀中。
鳄的吻技虽是生涩,但知道的花样却是不少。一个法兰西式的深吻,两人唇舌相交之下,澄月哪里抵受得住?片刻之间便将舞烟的事情忘之脑后,心神全部沉入这灵魂摩擦的一吻中去。
直到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澄月才恋恋不舍地推开鳄。倚偎在鳄的胸膛上,感受着心上人身上传来的阵阵浓烈的男性气息,澄月不由自主地轻抚起鳄的胸口来。随着澄月的抚摸,鳄浑身发热,忍不住还着澄月腰肢的双臂紧了紧。
“鳄,你们真的没有什么?”澄月靠在鳄的肩上,轻声问到。
鳄低头在澄月耳垂上轻轻一舔,柔声道:“姐姐,她是鬼方的人啊。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我看是舞烟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这般。姐姐,你可千万不要中了她的离间计啊!”
“我相信你,鳄。”澄月被鳄那一下舔得身子一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鳄心中暗出口气,放开澄月,温言道:“姐姐,我今天还要去颢颜长老那里。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屋去吧。”
澄月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咬住了鳄的耳垂。“鳄,我也要你抱我回去。”声音之中,说不出的妩媚。
鳄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惊喜地笑了出来。“好的,姐姐!我可是求之不得呐!”说话间,鳄便将澄月横抱在胸前,大步流星地走了回去。
安顿好澄月之后,鳄带着那块铜石和一包锡石,急急向着颢颜长老的坑屋走去。昨日里鳄便与颢颜长老说好今天去冶炼青铜。今个儿被小小和舞烟的事情一耽搁,鳄早就心急不已,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颢颜长老,我是鳄。抱歉,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会,我来晚了。”鳄站在颢颜的屋外,俯身冲着屋内喊道。
“鳄吗?我阿妈已经去窑炉那了。”却是颜馨的声音传了出来。自从琼方回来之后,鳄也隐约察觉到了颜馨对自己不正常的感情;但一是已经有了澄月,二来对颜馨之前对自己的种种还有些不能释怀,鳄却并不打算接纳颜馨。颜馨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便有意无意地躲着鳄。这时候两人见面,俱都有些尴尬。
“哦,那我这就过去。”鳄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鳄。”颜馨忽然走了出来,“我也要给阿妈送些东西过去。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可以吗?”
鳄本想说“我帮你带起”,可看到颜馨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在前往窑炉的路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鳄有心要找个话题,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头,暗叹一声,伸手拿过颜馨端着的陶罐,脚下加快,竟是先走一步去了。
来到窑炉处,颢颜长老恰好满脸黑灰地从窑膛中取出两个刚刚烧好的陶罐。见到鳄拎着一大包东西走来,颢颜急忙放下陶罐,迎了上去。
“鳄,这就是你说的锡石吗?”打开那个兽皮包裹,颢颜使出好大力气,搬出块暗红色的石头。
“不是,那是铜石。下面的那些才是锡石。”鳄急忙接过铜石,放在了地上。“那些锡石,我也不清楚纯度如何,看来必须要先熔炼一番了。”
“纯度?这是什么?”颢颜好奇地问到,手上却是不停,飞快地将包裹中的锡石尽数取了出来。
鳄挠挠下巴,想了片刻,这才解释道:“怎么说呢,纯度指的是某种物质在总体中的含量,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了。”见颢颜仍旧是满脸的迷惑,鳄拿起块锡石,继续道:“比如这块锡石,里面除了锡之外,还有些其它的成分。这个锡石的纯度,指的就是这块锡石里面含有的锡的分量。”
颢颜了然地点点头,又问到:“那你所说的青铜,是不是就是将这锡石和那块铜石混在一起?这可难办啊,把石头磨碎之后再混在一起,那还能作出石器吗?”
“不是磨碎之后混在一起的,颢颜长老。”鳄从箭袋中抽出根黑木,又拔出非剑,在黑木上小心地刻划起来。一边忙着作标记,鳄一边继续解释着:“将铜石与锡石放在一处烧熔之后,再浇铸到范模里面,这青铜就铸造出来了。唉,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还是动手作的好。”
颢颜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终于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意图,在一边看着鳄忙碌起来。
“颢颜长老,我托你烧制的那个粘土坩埚呢?”鳄将那根黑木树枝大略地刻出了十等分来,放在一边,四处找起托颢颜烧制的坩埚来。苦于没有寻到石墨,鳄只得退而求其次,先将就着使用粘土坩埚。
“哦,我把那个放在棚子里面了。”颢颜说着走到阴晾陶坯的草棚中,取来了个脸盆似的物事。
“……”鳄看着那个像脸盆胜过坩埚的物件,脸色数变,张了张嘴,还是压下了责备的话。“谢谢颢颜长老了。我们先来熔炼锡石。”
颢颜长老放下坩埚,一扭头,看见颜馨走了过来,急忙招呼道:“颜馨,快过来帮忙。”
鳄抬头望了眼颜馨,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到:“对了!颜馨,麻烦你去澄月姐姐那把我制的范模取来好么?待会要用。谢谢了!”
颜馨双眼一亮,急急对着母亲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跑了回去。颢颜看看颜馨的背影,又望望低头忙碌的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鳄取了六七块锡石放在坩埚之中,又加了许多木炭进去——却是鳄与颢颜提过蒸馏之法后,少方烧制陶器,早已使用起了木炭。鳄又自腰上拿出个加固过的芦管放在地上,这才点起把火,烧着了那坩埚内的木炭。
火势渐大,鳄时不时地添些木炭下去,或是用芦管对着坩埚内吹气,神情极是专注,竟是连颜馨抱着范模回来也毫无察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