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姐姐不会离开鳄了,永远不会离开鳄……”直至微不可闻。鳄再低头看去,玛法已然沉沉睡去。
温柔地抚开遮在玛法额头的发丝,鳄低头在那光洁细腻的额头上留下一记轻吻,就这样抱着玛法,静静地看着那火塘中不住跳动闪耀的火光,直至天明……
第二天,鳄交待成许带人护送其余七部的巫医及其助手等人前往鬼方,自己则抱着玛法,带着澄月和阿铃前往市集那里。在鳄的心目中,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一路上,玛法都乖巧地靠在鳄的怀中,低声诉说着这一年中发生的种种事情。从风方与牛方的战事,说到后来的虫灾,再说到鳄建的那个猪圈的损坏和兰家中炉灶的崩塌,玛法详细地将发生在风方的种种事情诉说给了鳄。
“那姐姐,从你说的这些情况来看,这兰岂不是当不了多久酋长了?”鳄微微眯缝着眼睛,却不时地有一抹精光从中闪过。
玛法抚了下耳鬓的发丝,回道:“的确是这样。自你走之后,我们风方可说是大灾小灾不断。若说那块地上的草籽都是被你烧了,怪不到兰头上,可之后的虫灾可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还有那猪圈的损坏。呵呵,当时那里面已经有几十头野猪了,呼啦一下全跑出来了,可把部落里面闹了个天翻地覆,伤了不少人才杀了那些野猪。还有你建造的炉灶和那个砖窑,都先后倒塌,大家伙都说是大神因为兰陷害你,这才降下这些灾祸来惩罚我们部落。鳄,你都不知道当时兰的脸色有多好玩了,呵呵……”
“嘿嘿,那是自然。”鳄心中暗暗笑道:“我那时候不过是依着隐约的记忆烧制的砖头,那砖块既没有在制坯的时候好好摔过,烧的时候火候和时间也差了点,能坚持那么久才碎裂,我都已经觉得很惊诧了。嘿嘿,活该你兰倒霉。若是在我出走之前坏了,你还可以怪到我头上。可惜我已经跑路啦,所以这个冤大头你是当定了!”
“那姐姐,现在部落里面定出下一届的酋长人选了没有?”鳄眼珠一转,问道。
玛法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这才缓缓回道:“这个不太好说。原本季长老她们已经想要换酋长和牛方议和了,可神意的使者这时候来了。大家便将这事情暂且搁了下来。兰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把有可能当选的阿铃和燕赶了出来。说是让她们再为部落立些功劳,回去之后就把酋长之位传给她们其中之一。”
“哼!”鳄闻言不由冷哼一声,恨声道:“这个兰,借刀杀人的伎俩倒是熟练得很啊!哼哼,你以为涂方可以把阿铃姐杀了,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恐怕兰这个贱人,没有想到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活得很滋润吧!姐姐,你说若是我现在出现在了兰的面前,她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呵呵,我想她不会有什么表情的。看到你这个鬼出现,她一定会吓晕过去的!”玛法发出一阵狭促的银铃般笑声,轻捶了鳄的胸口几下,“你个小鬼,看本大巫者的厉害!”
“啊!大师法力高强,还请手下留情啊!小的不过是一个新鬼,除了偷人还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大师就放过小的吧!以后大师但有所命,小的一定不敢怠慢。”鳄极为配合地挤出副恐惧的神情,在马上不住地作着揖。
“呵呵,知道本大巫者的厉害了吧!”玛法做了个施法的手势,恶声道:“小鬼如实招来,你到底偷了什么!”偷人的意思玛法却是不知,不然只怕此时已经羞红了双颊。
鳄“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微笑来。“玛法姐姐,我偷的是人,人哦!比如说姐姐你,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说着鳄的右手不老实地摸上了玛法的纤腰,轻轻捏了一把。
“啊!”玛法惊呼一声,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下去,急忙抱住了鳄。这个时候,玛法已经知道了偷人的意思,不禁羞红了双颊,将头深深埋在鳄的胸口。“讨厌,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嘿嘿,我一直都这么坏哦。”鳄轻佻地发出个颤音,右手已然沿着玛法的脊背缓缓抚下了她挺俏的雪臀。
玛法急忙按住了鳄的魔爪,声音之中却已带上了一丝颤抖:“鳄……不要……澄月妹妹她们还在后面看着呢……”
听到澄月的名字,鳄不禁脸色微变,侧首向后看去。只见澄月正和阿铃骑在一匹马上,嘻笑着说些什么。似乎感受到了鳄的目光,澄月的眼神迅速转向这里,但在与鳄的目光相接之后,却立刻闪了开去看向别处。
“呵呵,吃醋了吗?”鳄心中暗暗好笑,也不说破,回身抱住玛法,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姐姐,澄月似乎吃醋了呐。”
玛法被鳄的那一吻全身一软,瘫在了鳄的怀中。“鳄,吃醋是什么啊?醋是可以吃的东西?”听到这娇柔的声音,鳄心中不由一荡,搂着玛法腰间的右手一紧。
“啊……”玛法惊呼一声,急忙坐直了身子,深情地看着鳄,柔声道:“鳄,再等几天,只要几天,可以吗?”
鳄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含情脉脉地回视着玛法。两人便这样一路回到了市集。
“姐姐,我们到家了。”鳄一带马缰,只听胯下马儿一声嘶鸣,停住了脚步。
玛法回身看向远处那片平原之上,一条银带般缓缓流淌着的小河之侧,无数小屋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一块不大的地方。那块地方四周,则是一块块绿油油的田地。远远的,玛法还可以看见许多人正在绕着那个地方跑步。
“鳄,那些人在做什么啊?”玛法指着远处的人龙,好奇地问道。
“呃?呵呵,那是在训练啊。”鳄笑着解释道,“那帮子家伙,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偷懒。嘿嘿,等我回去之后,好好操练一下那帮子家伙。U.ksh. 姐姐,我们这就下坡了,抓紧哦!”
“嗯。嗯?抓紧?”玛法还没有明白过来,鳄已经一提马缰,催动坐骑冲了下去。
“唏呖呖!”马儿一声长斯,人立而起,四蹄攒动,飞快地奔跑起来。玛法只觉呼呼的风声自耳旁掠过,一棵棵树木飞速地从眼角闪过,消失在了身后。
当晚,鳄在木屋之中,为玛法和阿铃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接待仪式。对于这些,玛法二人自是毫不明白,便是澄月三女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些。倒是辛月——也就是小小,一听说有很多好吃的,立刻兴奋地上窜下跳,最后还是在鳄凶狠的眼神之下安稳了下来。
“小小,姐姐给你点好东西。”玛法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调皮。拉过小小的手来,玛法从左手手腕上取下一串骨珠,戴在了小小的左腕上。
小小好奇地看着那串骨珠,抓起一颗骨珠,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串骨珠已经很有些年代了,被摩挲地光滑圆润,手感极好。小小欢喜地叫了起来:“谢谢玛法姐姐!”旋即,小小又沉默了下去,牵着衣角扭捏着支吾道:“可是……可是小小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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