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虽然趋利避害乃是人类的天性,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震撼感还是难以形容的。鳄心中虽然有些不齿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毕竟当初自己势单力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上几句好话,而现在自己有了自己的势力和自身的超绝力量,就有许多人趋炎附势,但被这许多人高呼着名字,心中的虚荣感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个俗人,不可能不喜欢马屁的。嘿嘿,只要你们落入了我的手心,我自然有办法整治你们。”鳄心中拿定主意,便不再沉默。虚手向下一按,鳄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有几句话要说!”
瞬息之间,方才还振臂如林的风方诸人齐整整地收回手臂,必恭必敬地站直了身子。一时间鸦雀无声。
鳄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这帮家伙人品有些小小的问题,但这纪律性还是不错的嘛。将来训练的时候,也省去了我好多事情。他却不知,风方族人早已被牛方打怕了,对力量超过自己的人,已经自心底产生了一种敬畏与服从。若是换上个人,比如阿蒙,这些人断断没有这等齐整。
“大家当初的苦衷,我鳄都是知道的!”鳄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心中暗骂自己一声“虚伪”,口中却仍旧继续说道,“当初那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大家也不要再提起了。”
“万岁!”风方诸人齐声高呼起来。他们之所以讨好于鳄,便是为了让他不追究自己当初的过错。此时鳄的话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不会再追究,众人当然兴奋不已。
鳄站在众人身前,听到那阵“万岁”的呼声,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不论是是谁,只要他还是个人类,面对这样的呼喊,不管呼喊者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他都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受到无上的尊崇。鳄是人类,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对这呼声还有一丝丝的厌恶,但在心底最深处,他是希望听到这些的。
“大家且听我说!”鳄一挥手,高声道,“那件事情我虽然不再计较,但是你们之中若是再有两面三刀的骑墙草,可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盘在一旁小声问道:“鳄,骑墙草是什么?两面三刀又是什么?”
“呃……”鳄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里不是少方或是市集,不是所有人都适应了自己满嘴新词。“这个,就是要大家以后不能再重新投靠兰。你们能做到吗?”
“能……”这阵回答便不似方才那般齐整和响亮了。
鳄心中冷笑,知道自己还没有给出足够的好处,这些家伙自然不会甘心卖命。想到此处,鳄四下扫视一圈,看到自己左侧不远处有棵大树,微微一笑,脚尖一蹬地,纵身跃了过去。
站在树梢之上,鳄对着树下的众人高呼道:“我知道大家是不愿意来到这里和涂方开战的。的确,涂方不比其它部落,和他们作对可是要死人的!不过!只要大家跟着我鳄,我自然有手段不让大家上战阵!只要不和涂方的人撞上,除非有谁想去地下看看,不然大家都会没事的!”
“哈哈哈哈!”树下八部的人齐齐发出一阵大笑来。听说可以不去送死,这些人不禁都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神意的指令不敢违抗,但若是可以躲在后面,没有人愿意跑去和涂方的人放对。涂戚厉的威名,他们都是听说过的。
鳄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笑容。“而且!大家只要跟着我鳄,还会有许多好处!首先这食物绝对不会缺乏,肉更是不会少的!还有无数的盐!只要大家一直跟随我,自然会有这些!”
若是说方才众人是为了可以不上沙场而长舒口气的话,现在就是兴奋地欢声大喊了。虽然南方气候温暖,物产丰富,但人们并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况且最主要的食物都来自于女子的采集活动,他们这些男子随时都要看别人的眼色。此时听说可以有足够的食物,这些人哪能不兴奋地大喊起来?更何况还有充足的盐!
“盐!有盐啊!”人们互相拥抱着呼喊着,“我可是再也不能忍受没有盐的日子了!”
“鳄大人万岁!”不知是谁带头,大家再次振臂高呼起来。
鳄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微笑着不断挥手。见众人如此,鳄已经知道自己掌控八部人马没有问题。有牛方和风方的支持,其它六部就是再有不满,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虽然八部之中必定会有许多人对自己心怀不满,但只要自己在名义上成为了他们的首领,鳄相信凭着自己手段,那些人是不可能掀起多大风浪的。
“大人!找到了!”忽然,从八部营地那里传来了一声大喊。众人循声看去,正见几个人架着面灰如土的阿蒙走向这里。
“带上来!”鳄大吼一声,又侧首看向鬼方那边,点头道:“嗯,那边也来了。”
盘等人顺着鳄的目光看去,只见从鬼方那边过来了几百人,不由心下暗惊。虽说鬼方也是有三千之众的大部落,但顾忌到神意,还从来没有这样大规模地出动人马来对付自己等人。虽然现在八部现在已经投靠了鳄,但鬼方的人想来还不知道。若是他们不相信少方的酋长,与自己这边冲突起来,两边恐怕都有不小的损伤。
“把人都放下吧。”鳄说着跃下树梢,落在了鬼方诸人身前。
“是,大人!”鬼方众人答应一声,将那百来人随手丢在了地上。
鳄转身看向八部众人,探手拔出了非剑,指着被摔在自己的身前的阿蒙,冷声喝道:“大家可知道这些人?就是他们在我们四方和八部之间挑拨离间,使得大家互相不满。鬼方的雪狐酋长更是一怒之下将食物的供应变差了许多。大家说,对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
“打一顿!”“赶回去!”……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说出自己以为的最重处罚。
“哼哼!大家难道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吗?”鳄冷冷一笑,非剑一颤,已然指到了阿蒙的鼻尖。“只有死亡,才可以赎回他们的罪孽!”
八部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盘结结巴巴地说道:“鳄,你……这……是不是……是不是太过了?杀了他们?这实在是……实在是……我看还是把他们驱逐回去就可以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鳄一振掌中非剑,缓缓上前两步,剑尖仍指着阿蒙的鼻尖。“大家以为在我这里,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只会被赶回去就没事了吗?错了!大错特错!从现在起,.ansh.不听号令者,杀!擅离营地者,杀!惹是生非者,杀!”说着,鳄猛地一挥手,大吼道:“动手!”
“是,大人!”鬼方众人齐声应道,百多人猛地拔出腰间的铜斧,其余人则按住那些风方的人。随着鳄的手猛地向下一挥,百来把铜斧一齐砍下。霎时间,场中鲜血四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四散开来。
鳄冷冷地看着八部之人瑟瑟发抖,有些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双腿发软,瘫在了地上。“哼哼,不过见了点血,竟然就吓成这样。”
八部虽然这一年一直在互相交战,但大家的战斗更多的是两方的战士列成两列互相对砸。石器不比铜器,没有那么锋利,虽然被砸中的人不免骨断筋折,但这种血肉横飞的情形却很少出现。更何况八部之人许久未经战阵,除了牛方的战士,其它部落之人哪里见过这种百多人一齐被杀的情景?毕竟那是人,而不是山林之间的野兽。对于同类,人们难免有种奇妙的悲凄之感。
“至于你,阿蒙。那晚你对我口出不敬,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呢?”鳄忽然收起非剑,回身弯下腰去,冷笑着看向双股战战的阿蒙,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来。“我可是为你准备了许多好东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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