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髓,你怎么就这样来了?”
鳄看着仿佛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风髓,惊诧地揉了下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风髓大咧咧地推开挡在门口的鳄,自顾自地走进木屋,寻了个木桩坐了下去。“鳄,给我倒点水。我说你这小子,几处木屋的布置摆设怎么都一样啊?一点变化都没有,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屋子里面的东西放在哪里了。”风髓好似走进了自己的坑屋之中,熟悉无比地拿起桌上的木杯,放在自己面前,等着鳄给自己倒水。
“咦?几天没见,你这个……杯子变了不少嘛。”风髓放下木杯,眼角撇过,这才察觉到那个木杯的变化,不由再次拿了起来,握在手中不住把玩。“这外面的是什么玩意?黑漆漆的。不过这样一来这杯子摸着倒是舒服了许多,不像以前,总是有些毛刺扎手。我自然是不在乎,可你那几个水灵灵的老婆,你就不怕把她们的手扎破了?”风髓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无法合拢,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鳄眼角一挑,已然猜到了来者是谁。想到这人的身份,鳄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吗!上次在那个山坡上我差点没被你害死,这次又把我当成使唤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风髓——不,应该说是少昊——似乎看出了鳄的心思,嘴角撇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怎么?是不是想教训一下我啊?可惜你打不过我哦。”
看着堂堂的涂方少昊脸上露出了小孩子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鳄哭笑不得,也不答话,走上前去倒了杯水,在少昊眼前一晃,却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嘿嘿,你小子有种!”少昊邪邪一笑,心中霎时转过十几个捉弄鳄的主意。他也不说破,微笑着自己取过水罐倒了杯清水。捏着木杯,少昊眯着眼睛,冷不丁出言问道:“这是不是涂了漆?”
“嗯……呃?你怎么知道的?”鳄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少昊的双眸,视线直如他的眼底深处,恨不能看进少昊的心底去。
少昊怡然不惧,自得地抿了口水,眯起双眼,一脸陶醉的神色。“嗯,这水不错,清冽甘醇,好水!”
鳄哑然失笑道:“不过是杯水,你还能品出那么多味道来?这又不是酒,哪来的乙醇啊?”
少昊眼前一亮,看向鳄的眼神之中带上了几许热切。“你也知道酒这个好东西?莫非你有?”
“呃?”鳄又愣住了,“你知道酒?”
“怎么不知道?!”少昊一拍大腿,挪到鳄的身侧,急切地问道:“快说快说,你有没有酒?我已经许久没有尝到酒味了,这嘴里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说话间,少昊不住地咂着嘴,几丝涎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鳄有些害怕地将身体向后挪了一点。看着少昊满脸恨不能把自己当酒吃下去的急迫神情,鳄心中暗忖:看这架势,我若是不能变出罐酒来,只怕这个少昊就要把我榨汁喝了啊!可那酒需要用粮食发酵酿造,我自己吃的麦子还不够,哪来的酒啊?
可若要说自己没有,鳄一时又没有那个胆量。这一迟疑,鳄虽是城府日深,脸上还是不自禁地显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来。
少昊到底不是常人,见到鳄脸色不似作伪,心中暗叹一声:“罢了罢了,我也是酒虫上来了。其实鳄能知道有酒就很难得了,我怎能奢望他珍藏有酒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两人,恐怕没有人喝过酒啦……”心有所思,少昊口中不禁唏嘘不已,满脸的遗憾。
鳄不知为何,看着少昊这副神色,心中竟是生出一许难过来,若不是他的确没有酒,只怕现在早已掘地三尺挖出来双手奉上了。鳄心中凛然一惊,暗道一声“侥幸”:“好厉害的魂力,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人。还好我身负太一之力,换作旁人,现在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啊……”不由对少昊的实力又重新估计了一番。
殊不知少昊也对鳄如此快便从自己魂力之中挣扎出来:须知即便以风髓或是雪狼之能,也不可能如此快便挣脱我的影响,看来这太一之力的确奥妙非凡。少昊自是知道鳄的魂力绝不可能强过雪狼几人,唯一的原因自是他那奇妙的太一之力。
二人俱都是非常人物,不过是瞬息之间,便自那有些微妙的尴尬气氛中回复过来。“呵呵,少昊大人若是真个想喝些酒的话,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少昊急忙接过话来问道,“莫非鳄你知道这酿酒之法?”
“这酿酒之法嘛,鳄倒也略知一二,只是这其中有一为难之处,却是难以解决。”鳄略一皱眉,却不说出因何为难。
少昊只觉自己的心随着鳄的眉头也拧了起来,惴惴不安地问道:“鳄,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为了重新品尝到数百年未曾入口的佳酿,少昊干脆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以他的地位身份,何须这般对人说话?
鳄略有些惊愕地撇了眼少昊,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个少昊竟是嗜酒之人,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我又多了些操控涂方的可能?嘿嘿,这个发现可要好好利用起来,否则我可就不是鳄了!想到此处,鳄故作为难地支吾道:“这为难之处,倒也不是太难办到。少昊大人想必也是爱酒知酒之人,应该知道这上好的佳酿,都需经过十几甚至数十上百年的窖藏才可以达到那种香郁。我所说的为难之处,就是指这。”
“这个……”少昊往昔都是喝着凡人送来的好酒,哪里会知道酿酒的这些奥妙?有心想要承认自己不知,他一时间又拉不下这个脸来。一咬牙,少昊沉声道:“这个无妨!你只管去酿酒,不过是十几年而已,本尊等得及。”
鳄早已将少昊脸色的微妙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却也不说破。略一皱眉,鳄沉吟着又说道:“只是……”
“又怎么了!”饶是少昊自诩养气功夫了得,此时也气得变了颜色:“鳄!你小子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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