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绮殿,宝帐金床。
殿外却是成堆的人群,这些人在烈日的烤晒下,淌着汗水,全身油光发亮,那背脊上的皮肤都被麻线穿孔,串成一串,就如在部落里见到的一样。
这些串人十个为一串,几千个人拉着系在推土车上的麻绳,拖着推土车,倾斜着身子,一脚高一脚低拼命往前,滴在土地里的,有汗水,也有皮肤被麻绳磨破后的鲜血。推土车上坐着一个士兵,手里握着粗大的竹棒——连接着十根麻绳,将十个人串在一起的竹棒。
“快点,今天若不是推不平这一百亩地,谁也没有饭吃!”
士兵们不住吆喝,或者踢打着串人。
在这些串人背后,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层楼绮殿,一些串人坐在竹架上,小心得在建筑上贴金上色。
另有几万串人,捧着巨石,从远处的群山缓缓走来。
在这片工地的半里之外,竖立着一座高塔,金壁辉煌,最上层,飘出管弦丝乐,全然另一番景象。
“禀大王,大殿再过三个月便要完工,还需要五千串人!”一个身着虎皮裘衣的大胡子胡跪在地。
宝帐金床上,一个黑影左右拥抱着两个黑肤美女,从美女手中接过几个不知名的水果,放在口中,道:“可以,大殿建成,这里也可以推平了,挖个大坑,把那些串人统统埋了吧!”
“当”
“对不起,大王!”一个黑肤美女慌忙捡起掉落在地的金盘。
黑暗中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神,突然将水果砸在地上,怒道:“给我停!什么破音乐,中原的东西就是不如我们的胡琴好听!”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他摆摆手,两名黑肤美女慌忙推下,竟然****着上身。
“东明呢?”这个语气已经近乎严厉。
虎皮大汉道:“自从他逃入洞穴之中,至今不知所踪……”
“嗯?!”
虎皮大汉忙道:“不过,大王,今天我给你带了几个人来,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声音道:“什么人?快带过来!”
虎皮大汉点点头,敬了个胡礼,从地上起来,站在窗口,道:“放他们上来!”
几分钟后。
高句丽的君主以不敢相信的眼神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父王,我回来了!”东明站在他面前,笑脸盈盈。
赵云众人站在东明身边,随时应变。
“呵呵呵,东明回来了,父王天天都在想你!怎么,还认识了新朋友?”
“父王,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告诉他们了!”东明说话甚是耿直。
君主脸色一变,怒道:“哼,哼,那你竟然敢出现在我面前!来人,给我拿下!”
“慢!”赵云上前一步,道:“我们远道而来,拿有随便捉拿客人的道理?”
君主眯缝起眼,从床上坐起,他身材魁梧,肤色黝黑,身穿白色虎皮,手腕与脖颈处挂着虎牙项链。
“我的家室,你们这些小朋友最好别管!”
赵云笑道:“呵呵,我们来此处,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君主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逼问我?!给我上!”
赵云回头,只见几个壮汉冲上前来,手持巨斧,更不打话,劈头砍来。
浪天与鹿厌站在最后,首当其冲,自然先出手。浪天侧身一臂,更不转身,一脚后踢,正好踢爆来者面门,鲜血四溅。鹿厌待巨斧劈至,伸出双指,便将斧韧夹了个结实,脚下一钩,那壮汉立时倒地,甚是狼狈。身后几个壮汉大怒,纷纷扑上,浪天大喝一声,使出“星流霆击”,腿脚一扫,顿时将众壮汉扫开,分别从几个窗口摔了出去。
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壮汉,鹿厌摆摆手道:“不够看!”赵云连头也没回,笑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处,也不想管大王闲事,既然大王要试我们本事,想来也是高句丽待客的礼仪,我们只好奉陪。现在,在下能问大王一桩事么?”
桑哈捂着嘴在后面咯咯直笑。
君主气极,但见手下被二人轻而易举扔下塔去,那虎皮大汉又不知躲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只好道:“你问吧!”双眼瞪着东明。
赵云笑道:“好,我们只想问灌奴部的乔乔惟一的妹妹,在哪里?”
东明一动不动盯着父亲。
君主哈哈大笑,道:“我当什么事,她的妹妹嘛,已经到南山去了!”
“什么!?”东明大惊,道:“你为何送她去那里?!她有什么罪过!”
君主怒道:“凡是与叛党有牵连的,统统只有这个下场。逆畜,别以为找了打手就能威胁于我!我大军在此,你们插翅也难逃离此处!”
赵云笑道:“我们有本事这样闯进来,自然有出去的高招!”
“哼,哼!小杂种们,看你们靠什么走出去!”他指着塔下道,“现在下面已经有几万军队,你们敢威胁本王,下场就是比死还惨!”
东明怒道:“你把夭夭怎么了?!”
君主道:“没什么,只是挂起来,享受几天风吹的日子,还有几只鸟儿陪伴,多好,哈哈哈!”
“喂,喂,你这老家伙,说话说得明白点!”桑哈一边摇着手,一边往窗口走去,向下一瞧,大叫起来:“妈呀,这么多军队!什么时候来的!赵云,我们走不出去了!”
东明见赵云他们不明白,道:“南山是腐尸之山。高句丽的葬俗,死人一定要扔在南山,暴露在野外,任鸟兽啃食!而一些高官贵人,则葬在大棺木之中。夭夭此去,会被那里的大
雕活活啄死的!”
君主残忍地笑道:“你们几个,马上也要去了!”他走到窗口,东明伸开双臂,挡在楼梯口,不让他下塔。君主笑道:“你敢阻我?”
桑哈挽起袖子,道:“我还要扁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