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的平原,反射着冷兵器的寒光,萧杀之气充盈着宇宙。
徐州城门大开,但这没有阻止曹操与孙坚军的步伐。
两万兵士整齐划一的踏步,地动山摇,徐州城内老鼠蟾蜍四处乱蹿,真以为地震来了呢。
曹操望了一眼与曹军齐头并进的红色孙军,不仅暗自赞叹:军纪严明,钢铁的意志从踏步声中就能听出来,若是没有正规训练过的军士,仅仅听到这样的脚步声,便会心惊胆寒。
曹操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初升的旭日刺得人眼睛睁不开,却见军队离徐州城外还有约莫三百步之时,徐州城楼之上隐隐出现一些黑影,他们手拿弓箭,正慢条斯理地缓缓开弓,然后向下瞄准。
“哼,张宝不过如此!”曹操不仅嘲讽了一句,望着城楼上稀稀拉拉的士兵,他实在找不出能将两万大军阻挡在城楼之下的理由。
挥了挥手,号令官得令,依照曹操的意思转动军旗,曹军前进的步伐立即加快了,前锋排为鹤翼阵,骑兵护着步兵的两翼,开始向城门处突击。箭楼缓缓向城门开去,准备第一时间掩护底下攻城门的步兵与骑兵。
鼓声震天,那边厢,孙坚军亦不甘落后,加快了鼓点。
徐州城楼上却不闻鼓声,只听城中一声尖啸,城楼上的士兵纷纷朝下方射箭。
奇怪的是,箭矢大部分射在了空地处,只有少数几个士兵被箭矢射中,原本以为要受伤,拔出一看,却见箭头包的是一包墨汁,被箭头刺破,洒了一脸的墨水。
莫名其妙。
几个“死里逃生”的军士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曹操见军中一阵骚乱,倒下的士兵又站了起来,心生疑虑。
“估计只是吓吓我们,哈哈哈,看样子张宝已经留下一座空城了!”在曹操身边一匹硕大的黑马之上的,正是他的族弟夏侯惇,他便是此次曹军步兵的统领。
曹操紧锁的双眉却没有舒展,疑惑道:“如你所说便再好不过了。”他仔细望去,城楼之下依然不停地射下墨箭,在城楼前的地下洒下点点墨点,清晰可见,曹操心神一动,发现墨点正好将两支军队包裹在内,起初不见形状,等到两军的步兵杀入城门时,那墨点俨然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再加上圆内各种墨点,却像极了一幅什么图。
曹操刚想起了什么,却见城楼处军士慢慢停顿了下来,大喊着什么,徐州城上不知何时开始黑云密布,黑云之下,城楼纸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士兵,他们齐刷刷从腰间抽出钢刀,曹操来不及思考,却见这些士兵用钢刀整齐划一地向自己身上劈去。
霎时黑血四溢,却见城楼地下的孙、曹军的士兵顿时血洒一片,哀嚎满天,他们莫名其妙地倒下,脖颈、手腕的动脉被切断,血如泉涌。
夏侯惇还未反应过来,曹操大叫不好:“这是一幅洛书图案,是张宝的妖术!快,快让他们往两边跑,跑出这幅图!”传令官大惊失色,定了定神,忙挥动号旗,可为时已晚,底下的士兵不知发生了何事,顿时乱了阵脚,混乱之中谁还看令旗?有些肚腹剧痛,却见肠子就流了出来,有些全身染血,在地上翻滚哀嚎,有些腿脚起飞,血染黄沙,简直是地狱图像。
“鸣金,鸣金,鸣金!”曹操大吼,孙坚军那边已经开始鸣金,他知道,若再不退兵,这两万人要死绝了。
军中已然大乱,曹操忙下令安立阵脚,妄动者立斩不赦。
“曹操,孙坚,张宝在此,今天要你们有来无回!”徐州城上此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之人,他一身紫红色道袍,挥舞着枯木杖,在军士身后来回走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我已在方圆十里之内都布下了陷阱,哈哈哈哈!”
“哼,故弄玄虚,若你布下陷阱,还会说出来吗?”曹操咬咬牙,却见军士还在不停倒下,虽然混乱之中他极力保持冷静,但一下子还是琢磨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而自己身边的军士却安然无恙,看来那些城楼下的军士都难逃一死了。
曹操正想按兵不动,却听孙坚军中一通鼓响,只见孙坚带了五十骑抢先冲了出去,曹操大骂“匹夫无知!”却见孙坚似乎已经看透了张宝设下的妖术图案,并没有踏入图案半步,像一柄利剑迅速向城楼插去。
曹操想了想,回头道:“五十骑跟我来!”
“大哥,让我去!”夏侯惇急道。
“不,你在此按兵不动,随时接应我。孙坚亲自去了,我不能不去!”
曹操心念一动,口中念念有词,在坐下坐骑脖颈上一按,却见坐骑通身毫光四射,通身变成了一批深紫色的骏马,浑身穿着青铜盔甲,曹操抽出宝剑,电光噼啪噼啪从剑鞘内溢出,道:“青釭伴我,爪黄飞电,看你的了!”
坐骑心随曹操的意念而动,人立起来,便如箭般向战场射去,将五十骑远远抛在身后。
血腥味扑面而来,爪黄飞电速度太快,曹操有些透不过气来,却见曹军与孙军纷纷倒地,两万军士已然死了过半,极度的愤怒冲破了他的理智,正是他对张宝的低估,才害了这些年轻的军士惨死在徐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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