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城门口被大火焚烧过,城内的房屋倒还齐整,只是时时有老妇趴在窗前哀嚎,又时时能看见军官冲入民宅烧杀掠夺,赵云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轻易动手,只是暗中趁个别军士落单时,偷偷痛下杀手,杀了几个无良军官。
他走了半圈,心中便有了数,洛阳城中,目前有几股力量,穿黑衣的是董卓军队,穿橙色军衣的是袁绍属下,其他便是零星的御林军,已是受董卓节制。董卓军横行霸道,根本不将其他士兵和满城百姓放在眼里,时不时还能看见士兵之间为了争夺女人互相争斗,城中治安完全混乱,作奸犯科者横行,军士皆视而不见。
董卓军见赵云是袁绍属下,便客气了些,告诉他袁绍府位于西北方,赵云白天踱到府前,却不通报,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将附近的军士戒备默记在心,便寻了一处酒馆住下。
待得夜深人静,赵云换上一身夜行服,带上竹管,一个纵身从窗口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向袁绍府奔去。
正是三更时分,袁绍府门口几个军士打着哈欠,坐在台阶上喝酒赌色子,街上不时有一队队巡逻队走过,路过时与几个军士聊会,笑骂一会便走开了。
“他娘的,老子今天走霉运了!”一个军士扔掉军帽,搔搔脑袋,挽起袖子,将色子握在手心摇了一阵。
“******妈,老子再输,便舔你****军士扔下色子,确实一个红点,一个双点,军士们轰然大笑:“来,舔,舔!”
巡逻队的一名军士解开腰带,道:“来,老子这几日便秘,给爷舔顺畅了!”
接着又爆出一阵大笑。
好机会,赵云一个纵身,在府门边树上一点,便往府内刺去。
一阵风刮过,军士们全然没有发觉。
为了避开巡逻的军士,赵云潜入府内的小湖,将竹管一头露出湖面,轻轻往前游去,绕过几个回廊和亭子,来到府后的居所,却见一间屋子隐隐透着灯光,几个军士站在门口守卫。
这间屋子很小,却似堆柴的地方,比其他房间的灯光均要暗些,赵云心知袁绍府高手如云,不敢怠慢,将体内真如降至最低,心中如一汪碧潭,平静无波。
他在附近上岸,轻轻一纵到得屋顶,躲在屋脊的阴面,汇聚真如仔细聆听。
“麒麟樽丢了……”沉默一阵,赵云听出这是颜良的声音。
良久,一个声音道:“还有呢?继续!”听声音,非常耐心,却让人不寒而栗。
“主公,这也怪不得我兄弟,他并不知道神兽器的事,是我,疏忽大意了。”颜良道。
“怎么丢的?”
“被一个……女娃算计了!”颜良有些难以启齿。
又是一阵沉默。
“继续,恩?”
“是,主公……这女娃,便是太师之女……主公,我埋伏的高手之所以让她得逞,是因为这女娃子,也带着两个更厉害的人物。”
“谁?”
“李傕、郭汜!”
“放屁!李傕郭汜皆统兵大将,如何受一个女娃指挥?”
“这……小的便不知了。”颜良顿了顿,“只是那假玄武壶,到了何进手里,如今辗转到了张让手里,却不知所踪了,何进死前,似乎意识到了那是个假货,听说,他也是要将假货送于张让。”
“你想说什么?”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董卓为何将玄武壶送于何进,何进又为何送给了张让?主公,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
“嗯,依你之见呢?”
“定是有人泄露了这个秘密,而想借玄武壶嫁祸于人!”
赵云心惊,原来除了麒麟樽,还有个玄武壶!听二人说话,定是将玄武壶送给董卓,想让董卓成为众矢之的,却没想到假货被泄密了!
“真的呢?”话锋一转,.uuknshum那声音变得十分严厉。
颜良似乎耳语起来,赵云并未听清。
“好,如果你觉得赵云适合,就找他吧。”
赵云心里一震,体内真如差点波动起来,他忙收摄心神,仔细聆听,却听颜良补充道:“只要寄宿在人体中,才能为主公所用,现在那个孩子,太弱了,若神识觉醒,如何能压服住?赵云是我在黑山寨结识的小兄弟,况且他的女人也在我手中,主公放心!”
听到这里,赵云冷汗直流,将贴身衣物全部沾湿了,没想到自己最信赖的大哥,却出卖了他,一时心中激荡,后面的对话却全然没有听到。
不知何时,二人说到了朝局。
“既然玄武壶在张让手中,他也活不了多久,但董卓既然知道是假货,必疑心于我,你现在便回去带兵,并唤文丑连夜回京护卫我,他便隐居在洛阳背面这个地方,明日董贼大朝,似乎要另立新帝了,我便当堂发难,若上天眷顾,当场击杀董贼,若不幸失败,也有文丑护卫,你在外接应,可保我万无一失。”
“可是……主公,我还是留下来吧,张郃高览足矣……”
“不,别忘了,你得赶紧将那孩子安顿好,赵云信任的还是你,这里有文丑一人足够了,别忘了,他也是****器!”
不知为何,听到****器三字,赵云浑身寒毛直竖,他定了定神,一个纵身落到树上,只见房门轻轻地开了,却听扑通扑通两声,门口两名守卫被颜良轻轻地干掉,灯灭,便再无生息。
赵云不敢逗留,忙翻身出府,连夜赶出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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