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洛阳赶去,赵云一路在思索对策,颜良必定已经知道阴谋败露,定会采取下一步计划,但无论计划是什么,赵云思前想后,还是要见到颜良,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路途中他才打听得,袁绍已经与董卓闹翻,逃出洛阳,目下行踪不明,但从驿站的官兵口中,赵云套出,袁绍是要往北方走,因为北方多个郡县的官员,均是他父亲或叔父的弟子、下属,那里是他的地盘。
洛阳已经被董卓控制,整个朝廷,无人敢违逆董卓的言行。
汉灵帝第三子、陈留王刘协,被董卓扶上了天子的宝座,同时,汉少帝刘辩被废,从此失踪,坐上帝位的刘协,这年才九岁,对董卓这个“相父”言听计从。
董卓立了刘协为皇帝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缉拿张让。
赵云行了两日,打听到袁绍北逃的消息后,便一路向北。
沿途各州府,已经贴出张让的缉拿文告,活捉者赏银五万两,封侯,世袭罔替,献头颅者,亦赏银三万两,任意挑选一个官职。
赵云心中冷笑,凭张让的手段,天下能擒拿他的人,还真不多。难怪赏赐如此丰厚。若不是当日袁绍早有准备,集结颜良、文丑,会同曹操和禁卫军在何进死后立即发难,张让怎会脱身而逃?
从零星的线索看,十常侍大概死得差不多了,眼下只有张让未死,或死不见尸。
张让去了哪里呢?
张让手中握有玄武壶,虽然那是假的,董卓也要利用这一点,让张让成为众矢之的,但缘何缉拿令上一字不提呢?
赵云一路思索,却毫无头绪。
走了几日,这一日,赵云到了高唐地面,已是入了冀州,离南皮还有两百里路程,一两日之内便能到达。
高唐算是个中等城市,看看天色将晚,赵云不打算歇息,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城池,便想绕道而走,他打算夜行,这样,后天早晨大约就能到达南皮了。
城外到处是村庄,赵云在乡间小道奔着,傍晚时分,便下马吃了碗牛肉刀削面,正付了钱要走,却听远处城池中一连串梆子响,乡间村民均纷纷议论起来。
不多时,却见城池之上均竖起了军旗,军旗上书着一个“袁”字。
“要打仗了!这里从前从不驻军,黄巾那会儿,这里都安然无恙,无甚战事。”
“老兄,不比从前了,袁绍反出洛阳了,董卓正要拿他呢,袁绍胆子也真大,他叔父还在洛阳呢!”
“我看玄,不过董卓进京不久,搞得天下大乱,没几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会听他的号令,实力跟袁绍比,也好不了多少。”
听着人们的七嘴八舌,赵云一言不发,翻身上马,他明白了,袁绍已经在南皮整肃兵马,可能冀州都已经响应袁绍了,接下去,天下又有什么变动呢,谁都不知道。
他策马赶出乡间集市,往野外小道狂奔,却见一片片田地后,却是荒无人烟的野地,野地边挖了不少坑,里边黑乎乎的都是余碳,赵云知道那是行军的灶头,走了一里地,却见远处灶坑之间,隐隐约约有个东西躺在那里,他放慢了速度,走进一看,原来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儿,他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只看到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赵云忙翻身下马,一搭他的脉,已是没有动静,全身冰凉,他拨开散乱在额前的头发,却见这男孩儿圆睁着双眼,似是看到了十分惊恐的画面。赵云将他翻过身,却见他另一只手插在泥土里,他将手拔了出来,手掌呈爪状,指甲中都是黑黑的污泥。
他是谁?谁把他杀了,抛尸荒野?
赵云环顾四周,苍茫一片,难道这小孩是在军中服役的吗?
赵云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突然记起那晚在袁绍府听到袁绍和颜良的对话。
这行军坑,定是袁绍军无疑,那死在这里的孩子,难道就是……
赵云浑身汗毛直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他突然有种感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但这方圆十里左右,全是寸草不生的荒郊野地,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那是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呢?
赵云观察了会,确定没有人,便在旁挖了个深坑,将孩子埋了。
念了四十九遍往生咒,赵云便打算继续向南皮前进,他有种预感,采绿出事了。
正要策马前进,只听身后“哗”一声巨响,地底钻出了什么东西,掀起一大片土石,白马受到惊吓,人立起来,赵云拨转马头,眼前一股狂沙平地而起,席卷上半空。
正诧异间,那风沙中现出一个人形来,那人一个筋斗落地,只见浑身衣衫破烂,几乎衣不遮体,黑乎乎的脸看不出是谁。
原来一直盯着赵云的,便是此人,他却如何躲在地下?
赵云冷静地望着他,一句话不说。
“嘿嘿,终于有人来了,还是个高手!”那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赵云。
“你是谁?”赵云冷冷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要成为我的人了!”那人双手一翻,泛起两团绿气。
太平青领功!
赵云心中大惊,忙运起真如,翻身下马,那白马知道危险,拼命往一旁逃去。
“有些本事!不过,你抵挡不了我三招!”那人的声音如砂石般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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