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人只是唉声叹气,给他的画默哀,并不理会李善长的相询!还是他家的老仆回道:“我们家姓倪,我家老爷自号‘经锄隐者’!”
张嚣心想:“什么隐者不隐者的,听着好生别扭,有点象忍者,莫非是个神龟?”
李善长却大喜道:“经锄隐者?莫不是倪云林?你不是无锡人吗?为何来到这里?”
连问几句,这倪云林才抬头回道:“你也识得我?可惜,我家中遭祸,向我求画是不成了,我现在没心情画了!”
俯在张嚣耳边,李善长用非常小的声音道:“这人叫倪瓒,号云林子,乃是大元第一书画名家,当世清流之首,影响力极大,当好好笼络才是!”
张嚣点了点头,心想:“隐者?淫者!这个名字有点搞头,看来这是个专画春宫图的家伙!”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是一副“他乡遇故交”的表情,上前一把握住倪去林的手,连连摇晃,道:“原来是云林兄,久仰大名,小弟朱元璋一直想见你一面,数次来访都看不见兄长,心里十分难过!”
倪云林听到张嚣自报姓名,满脸骇然,忙站起身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起点书站朱站长?”
张嚣心中得意之极,可嘴上还是很谦虚地道:“不错,我正是起点站长,可实在算不上有名,只是会写几本破书而已,惭愧呀惭愧!”
“朱站长的大名我倪某人如雷贯耳,你乃大元第一才子,名满天下!不想……不想我倪某有生之年能见你一面,实在实在……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倪云林激动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住张嚣,语无伦次地道!
李善长在旁看得直摇头,心想:“唉,倪云林啊倪老兄,其实你比张嚣兄弟更加名满天下,只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
张嚣也不知这倪云林到底有多出名,只是想他会画画,何不把他弄到书站去,每月给个几两银子,让他给自己画画呢?心念转动,便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道:“倪兄,我得知有饥民抢了你家的粮食,心里着急啊,深怕他们伤了你,所以立即带人从南京赶来,一路马不停蹄!只是不知倪有没有受伤啊,家人可都安否?”
倪云林深受感动,大文豪朱元璋竟然这么关心自己,实在是意想不到,忙回道:“没有没有,他们只是抢粮食,书房虽被烧毁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让朱站长费心了!”突然之间后悔自己为啥没受点伤呢,全身好好的,让朱站长白跑了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张嚣转着眼珠小声道:“倪兄,我看你这家也被毁了,如不嫌弃先到我的书站暂住一段时候怎样?”也不等倪云林答应,他又回头,恶狠狠地道:“那些烧了倪兄的恶棍在哪儿?把他们都带出来,我把把他们剜肉扒皮,给倪兄出气!他们一万条命,也不如倪兄的一根头发重要!”
李善长一咧嘴,你刚才不还说要放人呢嘛,.sh.m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要杀人了?
倪云林赶忙劝阻道:“家财乃身外之物,毁了再赚便是,还请朱站长不要杀伤人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必……”
张嚣一摆手,拍着胸膛道:“倪兄不用担心,这事全包我身上了,我替你报仇,今日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罢休!”
倪云林急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还请站长手下留情!”
张嚣回身对卫兵道:“把那些都倪兄带上来,杀光斩尽给他出气!”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倪云林急得满头是汗,直叫:“身外之物,我从未放在心上,那些饥民也是可怜之人!”见张嚣执意要杀人,他一跺脚,道:“那些粮食是我主动给饥民的,至于房子,是我我……我嫌它太旧了,一气之下烧光,然后再盖新的,与饥民全无干系!”
一句话出口,在场之人一齐咧嘴,好么,你可真够狠的啊,自己烧自己的房子!
张嚣却笑了,心道:“嘿,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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