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番回京凶险无比啊!”王厚说道,“我与大人虽相识不足一月,却相见恨晚。如今有些事如鲠在喉,不得不说!”
“王大人,但说无妨!”
“厚本武人,受父教导多年,不可涉足文人政事。如今不得已,恐怕要有违父训了。”王厚感叹道,“其实皇上的心思,厚也可猜得一二:太后素不喜刘皇后,当日废孟皇后、立刘皇后一事,听说和皇上闹得很不愉快。此番立储,估计也是倾向立端王。而皇上如欲立端王,则储君必已定;如今朝上争吵不休,皇上必定是心中想立越王为储。”
王厚看了一下众人,又望着曾纹说道:“大人,现在皇上急调大人回京,且将京中半数禁军交予西北诸人手中。众所周知,知枢密使曾老大人乃是大人之父。皇上是想借大人回京,宣示太后及众人:他要立越王为储的决心!”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皇上已亲政数年。太后不问政事,端王好像也没有特别交好的外臣,皇上真要立越王为储,何必要大费周章。还要大人带兵入京?”
“这我也想不通,四营兵士,不过两千余人。真要有什么事,能起什么用?何况,京中早有侯应龙、赵虎诸人,曾老大人又居枢密使,要想调兵,还不容易么?”王厚说道,“所以我劝大人,京城要速回,否则就是抗旨,但,兵却万万不能带。”
“此话怎讲?”曾纹追问。
“其一,带与不带都不能改变京中的局面。”王厚小声说道,“可是大人想过没有。若大人尚未赶到汴京,皇上已然大行。此时此刻,大人率兵进京,虽是奉旨,可其间的厉害可就大了。”
众人一听,开始议论纷纷,但都劝曾纹只带些护卫即可,兵却不能带。
曾纹站起身来,说道:“世昌本一介布衣,蒙今上简拔,区区两年余,官居三品,镇守一方。此恩此德,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之万一。此行就算九死一生,也决不微缩,西北诸事就拜托各位了!”
说着,一躬而去。众人皆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翌日,曾纹留书一封与师师。即与王伦、余成汉、曾贵等率领四营官兵和曹一功日夜兼程往京中赶去。
一路上,几乎日夜不停,马换人不换。十余日,每日不过休息两三个时辰,又急急赶路,待到京师,众人已是人困马乏。
曾纹众人却先不入城,直接去找了城北的捧日厢军营中。侯应龙、赵虎、杜迁、宋万以及早半日到达的阮小五、阮小七都在营中相侯。
曾纹见面就是一句:“皇上怎么样了?”
侯应龙说道:“情况不好!自半月前,丞相们已轮流守护。苏大人今晨传出消息说,皇上近日时常昏迷,昨日昏迷达大半日。醒来后拉着他的手直问‘世昌回来没?’”
曾纹听到此处,顿时热血上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不提防,与外面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正是尚书右丞苏辙,一把拦住曾纹,说道:“世昌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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