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能够将现代的科学知识编篡成书,将来可以发行天下,但自己还需要编一本书,讲述一个辨别事物的办法,一种思考的理论,换句话说,就是科学的方法论,让大家认识到有必要通过实验来证明一个理论,并形成一种体系。当然还有逻辑学,将这一门工具性质、基础性质的科学提供给大家。虽然它不能直接提供具体的科学知识,但能够为人们获取知识,表述、论证思想提供必要的逻辑工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使大家来自行确立新的思想才是真正恰当的办法。
自己最初要做的,就是将以前被认为经典的,不可动摇的东西打破,使人们知道,只有灵活的对待和应用古人的思想,才真正适合一直在发展着的社会,而表达这种思想的,当之无愧应首推这《史通》一书。
刘知几作《史通》,就是把经书作为史书史料看,以平常心对待这些神圣经典,这才是对这些经典的真正重视与解放。自西汉中期儒术独尊之后,儒家经书就被抬到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从而影响人们进行实事求是的研究和整理,而刘知几在《大家篇》中认定,《尚书》、《春秋》、《左传》皆为史书,并不应因为经孔子的整理而神秘。他对儒家经典背景的人文主义解释,有助于消解儒学的神秘主义因素,另一方面则开启对儒家经典本身的怀疑思潮,而怀疑是学术进步的必要前提。
历史上安史之乱后,大唐元气大伤,国势一撅不振。儒家学者痛定思痛,总希望从学术上回答何以“禄山一呼而四海震荡,思明再乱十年不复”。反思的结果,他们承认是儒学自身出了毛病,以明经为基本特征的经学化儒学除了为儒生们提供食禄之资外,似乎无助于纯洁道德和解决社会问题。所以安史之乱之后的儒学思想家,几乎无不关注科举考试的改革以及纯洁士风等问题,都在做重建儒学道德体系的努力和尝试。若那时做出变革,定能有成。.knsh.比如在科举之类上稍做变动,自然能够纠正之。《新宋》所述“罢诗赋诸科专以经义、论策取士”,则天下士子便将诗赋作为旁门左道,就是这个道理,毕竟人都是趋利的。
好在不是回到宋代以后,李复竟有些笑意,毕竟唐代儒学还不是那么坚不可破。自汉代儒学重在明经,魏晋儒学重在义理,南北朝诸儒所倡导逐字逐句注释经典的“义疏之学”,唐代儒学则加以继承。虽说唐统治者对儒学是尊重和提倡的,然而由于儒释道三教冲突与斗争,在唐朝建国之初,原则上定立的是以儒释道三教并举作为思想文化领域的基本国策。
如果回到宋代以后,在思想的改造上可不仅是“艰难”可形容了。宋代理学的兴起加上后来明清的八股取士使儒学陷入了教条主义,以至于越来越不适应社会的发展。有宋以后,再想动摇儒家的思想那恐怕是万万不能了,尤其是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便再无人敢轻提“变法”这二字了。有宋一代,常有矫枉过正的举动,见了唐代后期藩镇割据的悲剧,就实行“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军制,造成了军力的低下。
思想的变革就如此决定,李复翻着手中的《史通》,想不到如此复杂的问题,竟从此书迎刃而解了。先印《史通》,再加以评说,然后编制现代科学新书,一步步来改变人们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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