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冰水,定了定神,开始记牌——只过了不到五轮,我就大致记下了牌张的记号,那个妇人做牌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只是用指甲掐了牌的背面而已,而且是常规的那种掐法。就凭这个,我就可以相信她连偷牌换牌这些小儿科的招术都没学会。
一般的高手,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记号,有的,甚至只是用手指肚一抹,整副牌就都被做上了记号——这种人才是最难对付的,至于这些小虾米,说老实话,要是面对这样的高手,哪怕十个百个一起上,也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场。
而根本什么记号都不用做,全凭眼力,在洗牌的时候就记住所有的牌张,而且还能在打牌的时候挥洒自如,把每一张牌都按照自己所需要的那样分布出去。这才可以称为真正的高手!传说中真正的高手!
当然,我也不是传说中的赌术高手,更不会这些高难度的做牌、偷牌、换牌——有书友问:那你还说这些?丁亦麟回答:我幻想一下嘛,也不是不可以——
这五轮里,我没什么输赢,我的上家两对被那个妇人的三条吃掉,接着一个三条又被姚卫的顺子砸死,而姚卫的下家,也就是我上家的上家——汗,是不是很复杂——他好不容易抓了一把四梅,结果却被大家用整齐划一的动作盖了牌,气得这两个家伙嘴里一直**叨个不停。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也很老土,我每次把两条A——或者其他大牌,毕竟老是两条A会惹人怀疑的——洗在最下面,发牌的时候,可以用很快速的动作把最下面的两张牌发到自己手里,我保证,别人是不会发现的,这是经常打扑克牌的人都要学会的基本功。
而在德州扑克里,有两条A在手,那就很难输出去了,何况,何况——我还留了后手。
要是这一圈我侥幸赢了一两把,那轮我发牌的时候,我就会顺其自然的输出去——进进出出间,只要我的筹码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那么,别人对我的警惕一定就会降低。
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冉凤等不及我,已经先回学校上课——这一把,又轮到我发牌了,我认真的洗了两次牌,然后把牌拿在手中,请我的上家切牌——他飞快的切好了牌,然后把切下来的那叠扔在桌上,我笑笑,开始发牌。
发牌的时候,因为牌叠在一起,所以无论是谁,都是看不到记号的。我的手很慢,他们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接下来要发出去的一张牌是什么——不过我发给自己的时候快得多,却从来没有被注意过。
发给姚卫的两张牌是方块K和草花9,发给那个妇人的,是黑桃7和黑桃6;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紧张,我微笑着摊下三张明牌——黑桃K,黑桃9,草花8。
这个时候,停留在牌墩最上方的那张,是黑桃2——这张牌可以给妇人配成黑桃同花,而下面那张,在洗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是方块9——这张牌可以给姚卫配成9配K的葫芦。当然,这张牌他们并不知道。
我示意妇人先说话,然后飞速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牌,看了一眼,我把牌叠着,放回桌上,上面的那张,是一个K。她满意的抿了抿嘴,笑了笑,扔出一个五百元的筹码。
妇人的下家盖牌,姚卫跟进,姚卫的下家摇摇头,把牌扔掉。只有我的上家跟了五百。我也跟进五百,我和我的上家几乎同时点了一支烟,烟雾开始升腾在桌面之上。
继续翻了两张明牌,毫无悬**的黑桃2过后,方块9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妇人是同花,她是没有理由盖牌的,她笑着看了看我们,用一种略带暗哑的嗓音说:“今天我的运气还真没得说啊,真的就买到了一张黑桃。我再下一千。”
姚卫跟了一千,我的上家铁青着脸把牌盖掉。我知道他手中有一对8,不过他也就只是98两对,显然是不可以和同花硬抗的——他已经吃过无数次这种硬抗的亏了。
我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又拿起牌来看了看,很仔细的放下去,我大声说:“我就不信你们那么好运气,我跟一千,再大你们一千。”
那个妇人笑着,伸出一只手来似有意、又似无意的似乎想要抹开我叠在一起的牌,不过我的左手夹着烟,按在牌的背面上,一弹一弹的,好像随时会把她娇嫩的小手烫着——所以她也只是顺手在我的手背上轻抚了一把:“小朋友胆气可真壮啊,姐姐我认输,不敢跟你了——”
姚卫也被我惹发了兴,何况妇人一直在笑着,这笑声无疑就是鼓励着他跟进。他站起身,数了数面前的筹码——大约有五六千的样子——全部一把扔了进来,“我跟,再大你四千八。”
我上家伸出手,拍拍我的手背,我知道他已经输怕了,这个动作是劝我不要跟进。但是——突然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个家伙是想把我的手移开,对,一定是这样,原来他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但我的反应已经迟了一拍,牌已经被他似乎不小心的碰开了一点点,透过上面那张K,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那张牌,是一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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