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招贤纳士,弓白的确是用心了,从州司府另扩了一个院子出来,屋子坐北朝南,院中一座小亭,两三青松,余下的尽是铮铮傲骨,显得格外清幽雅致,云槿很喜欢这座庭院,在亭子下提壶煮酒倒也逍遥自在的紧。
半月的休养,叶晚终于能下地了,着一身黑色长裙,施施然落座,拖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槿,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的宝物,明亮的眸子里尽是欢喜。
也许是那日过分的惊险了,一向羞涩的叶晚一改以往的含蓄,灼灼目光看的云槿老脸一红,放下手中的酒盅,云槿温柔的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是啊,比梅花还好看!”
叶晚甜甜的笑着,仿佛是赶上了人间四月的最后一缕春光,贪婪的看着云槿,好像一双眼睛不够似的,甚至想把他挖出来,种在心里,捧在手上。
云槿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头却是莫名的一疼,捏了捏她的手,他突然想起了古坼,想起了蹲在民狱衙的刘家父子,古坼!云槿暗暗想着,比起前世他面对的那些老奸巨猾,古坼还上不了台面,可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他会冲着叶晚来,毕竟林国不是锦江,屈打成招的事屡见不鲜!舒开眉头,云槿斟了一杯酒问:“想喝一点吗?”
像是在补偿,云槿起身坐在叶晚身旁,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忽的他又想起了篱笆小院里的初见,那间茅草屋里的荒唐,比起那个百依百顺的夜晚,如今的妻子却多了一份活泼可爱。
叶晚撅起嘴,索性靠在了云槿的怀里,她还是第一次朝着云槿撒娇,羞的闭上了眼睛,轻声细语的说:“你喂我!”
“好!”
云槿微微一笑,把酒含在了嘴里,轻轻的吻上了叶晚的红唇。
疯下了几日的雪好像也忍不了亭子下的温柔,随着穿过梅林的风掉在地上,静悄悄的,怕是被人瞧见似的。
披着狐裘的弓白来了,提着一壶酒,带着婀娜多姿的若暝,静悄悄的站在院门口。
亭子下的温柔让若暝红了脸,挪了挪步子躲在弓白的身后。
“别!”
叶晚连忙拉住云槿不规矩的手,羞的满脸通红。
“咳咳。”
弓白也连忙轻咳了两声,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本以为亲亲也就罢了,没想到差点看了一处春宫戏。
两人吓了一跳,赶忙抬头寻声望去,看到门口的弓白,叶晚顿时惊呼一声,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眨眼的功夫便钻进了屋子里去,还是云槿的脸皮厚,板起脸恶狠狠的盯着弓白问。
“你来干什么!”
弓白嘿嘿一笑,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言不由衷的说:“来看看先生。”
想起了躲在身后的若暝,扬了扬手里的酒壶,又说:“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柏青酒,今日雪停,想着和若暝来陪先生喝上几盅。”
云槿依旧黑着脸,他可不认为弓白有这么好心,无缘无故搅了老子的好事可不是一壶酒就能打发的了的!
“我不想喝!”
弓白明显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拉了拉身后的若暝,厚着脸皮唯唯诺诺的往前走了几步。
若暝垂着眼帘,怯生生的迈进了大门,走了两步,却又在一株梅花树下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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