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日子,开始是挺寂寞的。熬过了寂寞,就是深切的孤独。
孤独这种感觉,说起来在某个时候还是不错的。相对于感受寂寞时的百无聊奈和焦躁,孤独给人的感受却是安适的,不着一念,一切入眼入心的事物,如是,如空。
我就这样空茫着过了好些天。不过人终究是凡人,困了还得睡,饿了还得吃。
那天晚上我回家晚,工作了一天感觉挺累的,也没来得及叫外卖,就去厨房拿了条黄瓜来充饥。
正在那时候,郑重提着一大包卤菜和几瓶啤酒来到了出租屋。他一上楼就把大家都叫到大厅里陪他喝酒吃宵夜。现在他也了解了我和张可可并非两口子,所以每次看张可可时的目光就有点火辣。可是张可可对他却没感觉的样子,对他的各种殷勤也直接无视了。
“我减肥,宵夜我就不吃了。”张可可看了一眼摆了一桌子的各色卤菜,从我手里接过已被我吃了一半的黄瓜,边吃边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尴尬地去扯了张纸巾擦手。
其时郑重露着落寞又尴尬地笑脸有点难堪,说:“她减肥那咱们一起吃吧!”
于是大家开了啤酒开吃。
郑重明显情绪低落,只顾闷头灌酒。郑芸看着他有点心疼的样子,说他:“哥,你慢点喝!吃点菜。”
“要不换上白的?”我看他一心求醉的样子,就想着索性成全他。男人有时候醉一次也未必是坏事,因为只有醉过了才会有醒的体会。
“有白的?”
“有!”
“上!”
酒喝得很沉闷。
喝到半醉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他们两兄妹找工作的事,就问他们:“你们工作找怎么样了?找着了吗?”
“找着了。我哥在一个快餐店做厨师。我在一个手机店卖手机,还在岗前培训。培训完了还有三个月试用期。”郑芸边喝着饮料边说。
说起工作,郑重低落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又被冲上了浪头。他又开始了他的话唠模式,从做菜的配菜,火候的把握和调味,到人生的起落,生活的艰辛和生命的轮回。
而我,又做了一次忠实听众。至于最后怎么醉的,什么时候醉的,谁先醉的,我一概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下着雨,窗户没有阳光直射进来。面前坐着一个女人,是曼婷。
“你回来了?”我问曼婷。
“你喝成这样,我能不回来吗!”曼婷埋怨着,“你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我听着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已经把之前的不愉快放下了。“谁告诉你的?”
“张可可。”说这话的时候她狐疑地凝视着我,“我说那小妮子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看你喝醉了,我怎么感觉她比我还紧张呢?”
这样的问题着实让人不好回答,只好开玩笑说:“胡扯了吧,人家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又老又丑又穷的大叔呢!最多也只能说明你不紧张我。”
“我不紧张你我半夜三更打车过来照顾你!?”曼婷不服气的瞪我,“还有,上次你生病发烧怎么不告诉我?”
记起那天的事,我的情绪又一下低落了。本想把当天的事情跟她说一遍,可看到曼婷关切的脸,又不忍心了,只好故意岔开话题,说:“昨晚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大风大雨电闪雷鸣的你都不知道吧!醉得跟头猪一样!”曼婷说着话端过来一碗热粥,“醉了一宿,喝点热粥暖暖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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